槿清先是一怔,继而便明白了邹景乾是将她的呕吐当做了孕吐,当即心下便有了主意,她眸光坚定,顺着邹景乾的话回答道:“是!不然你觉着我们为什么要急着成亲!”
“你……”邹景乾的眼眸之中几欲喷火,抓着槿清皓腕的手也不自觉的用了几分力气。
槿清只觉得自己的手骨都要被他捏断了一般,直痛的她忍不住闷哼出了声。
邹景乾不忍见她吃痛,愤然的放开了她的皓腕,转而将一腔怒火发泄到了旁处,一掌便将面前的桌子劈的四分五裂。 槿清被吓的一哆嗦,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邹景乾就那般愤怒的望了她半晌,最终愤怒的哼了一声,夺门而去。
槿清见他离去,方才松了一口气,脚步虚浮的扶着墙壁到榻上坐了下来,邹景乾那骇人的模样,着实将她吓的不轻,方才她见他那种眼神望着自己,甚至觉着他杀了自己都不足为奇。
邹景乾走了,槿清瘫软在了榻上,越发的愁上心头。
她战战兢兢的忍了半晌,见邹景乾没有半分回来的意思,这方才悄悄松了口气,马不停蹄的思虑起了如何逃出去的事情。
槿清心中猜测,自时间上看,邹景乾大抵是没将她带出京城,可饶是如此,那又能如何?她如何出得去?
等待了半晌,槿清反复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将心中的恐惧感驱散,继而她起身开门,以着自己想要出恭的由头想要出去,可她没想到,那婆子仍是将她拦了回来,继而给了她一个恭桶……
槿清望着那恭桶,心中五味杂陈……
槿清疯狂的想要逃出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知道爹娘、祖母和周九霄都一定是急坏了,可她偏偏被囚禁在此处,连门都出不去!
团团转了几乎整整一日,黄昏时分,邹景乾回来了。
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槿清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邹景乾一跨进门,就见那满地的狼藉还一如他辰日里离开之时的那般,当即沉下脸来唤进了女使,呵斥她们为何不早些进来打扫,竟就让槿清在这般脏兮兮的房中待了一整日。
几名女使被呵斥的战战兢兢,手脚麻利的打扫了一屋子的狼藉。
女使将房中打扫干净了以后便退了出去,房中又只剩槿清与邹景乾独处。
槿清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坐在榻上不住的瑟缩着。
邹景乾的面色比之辰日里柔和了许多,他信步上前,坐在了槿清身边。
槿清下意识挪开了几分。
邹景乾并未将她的小动作放在眼里,而是自顾自的拿过一个包袱,缓缓的打了开来。
槿清这方才注意到了他手中的包袱,只见那包袱缓缓打开,里面竟是一件女子的衣裙。
邹景乾将那件迭好的衣裙摊开在了手中,示意槿清道:“这是我今日特意去为你买的,穿上身试一试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改日我请了裁缝上门,为你量体裁衣。”
槿清的眸光随之落到了邹景乾手中的衣服上,就见那是一件丹罽色襦裙,搭配着白色短夹袄,领口肩口皆是镶嵌着毛茸茸的兔毛,乍一看和槿清在周九霄上门提亲那日所穿的那身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