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这要是认黎伶当孙女还得了?
黎伶弯眉,分明是一只凤鸟,却笑得比狐狸还勾人:不缺什么?不缺孙女?那意思是还有其他的位置可供选择?难不成您被我的美貌迷住,生了别的心思?
不知羞耻!霜盏月脸一红,气急败坏地骂。知道这人在故意戏弄她,不想再继续当笑柄,抱着双臂,将头埋在臂间。
黎伶觉得她像缩头乌龟,咯咯咯笑起来,合不拢嘴,戳一戳她的胳膊,生气了?我开玩笑的,不过也不全是玩笑。别害羞,我是出了名的热心肠,有求必应。
一句话落,刚巧看到霜盏月藏在头发内的耳朵红成一团。
旁边的伏山见此,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以出去透气为由驾马车。
夜晚昏暗,万物俱寂,但也正因如此能够轻易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窸窣,有数道人影悄然闪过,紧紧跟在马车四周。自以为能瞒天过海,殊不知全然躲不过老道的法眼。 伏山悠悠瞥一眼,不动声色地布下幻境,很快就使得几个山贼深陷其中,加快行车,一转眼就将他们远远甩在后面。
离泽与月城相距不远,御剑飞行数个时辰就能抵达。马车慢不少,傍晚出发,一直到次日天亮都没抵达。
黎伶尚未恢复,身体还有些羸弱,闹腾一整日,很快就疲惫起来。天快亮时终于支撑不住,上下眼皮难分难舍,恨不得黏在一起。脑袋一晃一晃,好几次差点撞到车壁。
霜盏月瞥一眼外头的景色,知晓还要几个时辰,关上窗户,拿出一张狐裘大氅,凑过去稳稳地盖在她身上:睡一会儿,到月城叫你。
黎伶迷迷糊糊地看她一眼,没再强撑,身子一倒,竟然就这么枕在霜盏月的双腿上。大抵是真的困了,不过一会儿就坠入梦乡。
霜盏月脱身不得,害怕将她吵醒,只能被迫接受,目光停留在可人的挺翘睫毛上,轻叹一声:不省心。
分明是责备的三个字,却被她念出无尽爱怜。
伸手一下一下地轻抚墨发,动作柔软德一塌糊涂。
两个时辰后,天已大亮,遥遥能看到王都月城的影子。
二十年来看过无数次的城池,此刻却因殿下的存在变得分外温暖。
霜盏月腰间有一道灵光射出,停在面前数尺,缓缓凝聚成凌华的面容。
你在哪?听说独自去追外神了?语气充满急迫。
凌华今日早晨才从天权城主那里得知消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那样特别叮嘱,女儿依然犯傻。那可是连她都能烧伤的火焰,若有个好歹,多半能要这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