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真不想驳白寄凊的兴致,不过忍不住说:这个不会违反禁放烟花爆竹的规定吗?
没想到白寄凊高高兴兴的:所以要偷偷摸摸的啊。
今天依然是远郊的一些补拍戏份,白寄凊拽住江雪荷,往片场的大灯辐射范围外跑了几步,直到她俩都浅浅地融进了一片黑暗里才停下。
白寄凊身上有种很可贵的孩子气,并不因为她们今年已经三十好几了,就放弃这些简单快乐的生活情趣。
江雪荷也笑了,她心里甜滋滋的,意外感觉这一切很有意思:现在就点吗? 白寄凊摇了摇头,这时候纯白色的月亮被云层遮住一点,显然是不够美。
郊外的冷空气很清新,冰凌凌的月光浇在她脸上,却熔铸出了很昳艳的一个美人。她搂着那盒仙女棒,冻得微微发抖,眼睛还是很亮,含笑望着江雪荷。
我很久没放过烟花了。江雪荷主动说。
我每年都放。白寄凊又观察了一下月亮,有禁令之后不能在花园里放了,以前会买很多大礼花,炸到空中的时候特别漂亮。
她晃了晃仙女棒:现在只能偷偷放这种了。
诶。她忽然叫了一声,把在手里攥的温热的打火机递给江雪荷。
两人面对面站着,她手里举着一根仙女棒,叮的一声轻响,江雪荷把火机打燃,一簇小小的焰火在她们中间升腾起来。
火线闪烁,像一支蓬蓬跳动的小蒲公英,映亮了彼此的脸孔。
如果有人拍照就好了。白寄凊说,月亮完全出来了,效果特别好。
江雪荷不置可否,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根小小的,易逝的冷烟花,将这一刻记录在自己心里。
她忽然想到,自己活了三十四年,才第一次点燃一根仙女棒。
喜欢吗?白寄凊问她,这根燃尽了,她甩了甩灰,仍然是很高兴。
江雪荷禁不住有点怅然若失:喜欢,很漂亮,就是燃的太快了。
好看的东西就是这样嘛。白寄凊理所当然地说,你见过有漂亮的东西能长久的吗?
昙花一现,烟花易冷。哪里有那样的东西呢?
见江雪荷不说话,白寄凊却嫣然一笑:其实是有的,那就是漂亮女人的爱。
谁都可以说这句话,唯独换男友如换衣服的白寄凊没有这个资格!
江雪荷忍住腹诽,半开玩笑地说:我不太信。
白寄凊当然知道江雪荷在暗示自己,不过她很聪明的调转了矛头:江姐对自己没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