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向太阳以西走,半年前就在夏威夷,在太阳之屋的云海落日边,她对江雪荷说,走吧,往太阳以西走,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走,太阳以西存在大概,太阳以西存在童话,当你认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嘎嘣一声,就这样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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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荷在马尔代夫的维拉岛上待了四天,不得不下了一个定论,确实无聊。
她选的是唯一一栋蜜月套房,安置在潟湖上,她在网上隔绝了白寄凊的信息,也不会去向任何人打听白寄凊的近况,可是那一通电话让她认清了,她不能指望在这样短短的四个月内忘掉白寄凊,不现实。
她最终还是按掉了挂断键,如果真不按下去,彼此度过一整个晚上,才是真正的无法收拾。单只是这短短的一个小时,江雪荷已经感觉自己的心不可收拾了。
白寄凊的呼吸急促,甚至带着微微的哽咽,她不想去细细辨认,细细思索,因为白寄凊是一个快乐,乐观的女人,是个任性的公主,她不该这样。
江雪荷接受了她无法忘记白寄凊,无法停止爱和思念白寄凊的事实,很平静地接受了。
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四个月不可以,那就四年。她很平静地躺在躺椅上,浑身擦了厚厚的防晒霜,看着眼前美丽的,荒无人烟的玻璃海。
这是夏威夷时候白寄凊和她说的,无聊至极的维拉岛蜜月套房。
真的无聊至极,除了美丽的大海之外什么也没有,江雪荷想自己真傻,自己就连游泳都还不会,来马代是要干什么?而且这地方还挺贵。
在这个无聊且昂贵的地方,她的思维漫无目的地无限延伸如果没有白寄凊的出现,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
自己曾下过一个结论,那就是快乐的有限,不过伤心的也有限。
但实际上,她的生活有着一个更深层的,无法解决的难题,并且拿捏住了性格软弱的自己,逼自己激发了自己最恨的一项品质,那就是随波逐流。
白寄凊某种意义上,就像她向阿拉丁神灯许下了一个愿望,然后一个女人从天而降,和她有着奇妙(或许经过精心设计的)的缘分,和自己截然不同,每一点都让自己燃烧起从未有过的爱欲,将她所有的生活打乱重置,带她走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幸运,哪怕是最后痛苦地分开也是一种必然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