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寄凊说,有点晚了,可自己还是去了,去了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终于明白她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
雪荷,白寄凊在信里说,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第一次吃到麦当劳和肯德基,想知道你多大才穿上第一双耐克鞋。拍《自白》的时候,在国家海洋博物馆,你告诉我你来到中戏念书之后,才第一次去电影院看电影,那时候我就该知道,你没有生活在一个童话世界里。
太平山上,你说可惜生活没有如果,可是我会想,如果你给生活一个机会呢?
白寄凊的眼睛在屏幕里依然显得亮闪闪的。
雪荷,如果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两个人一个机会呢?
看到了。江雪荷柔声说,我看到那封信了。
我就知道你看到了。白寄凊笑盈盈地,你不舍得把信丢掉,对不对?她停了一停,生怕江雪荷说出她不爱听的话,赶紧把话题转了回去,不着急改变的,这都是要慢慢来的,我们这么爱彼此,不就是因为对方和自己这么的不一样吗?
爱。这个久违的字眼像一颗小小的火星,在江雪荷的心尖上一烫。
白寄凊望着可视门铃,仿佛在通过这道屏幕,望进了她的眼睛里去:江雪荷,我爱你。
江雪荷用指腹抚摸着那枚通话键,只不过并没有下定决心按下去。她轻轻地说:我也是。
白寄凊良久没听到回音,她再自信,也控制不住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急忙说道:雪荷,你的首映礼,我能去参加吗?
这显然是首映礼邀请明星朋友那个环节。江雪荷道:公司那边请你了吗?当然可以。
白寄凊果然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江雪荷想也知道,八成和公司那边没关系,肯定是白寄凊自己想去,主动去联系的。 可是江雪荷现在心脏发烫,浑身松快,再也不想继续那种严防死守的逃避,向前走,顺其自然,顺乎心意,这才是最重要的。
白寄凊高兴坏了,她的笑声经由门铃传进来,带了一些沙沙的质感,平添了几分可爱的鼻音,《鸳鸯艳刀》的剧本我已经读了好些遍了,一定会提出特别好的问题的!
江雪荷终于忍不住笑:嗯,我相信你。
我还会打扮得特别漂亮。白寄凊说,你一眼就会看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