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压力很大。江雪荷说,吴文老师太严厉,每天都没有想别的事的机会,除了自己班级的同学,更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也没有交朋友的打算。
所以我才说你到现在都没变啊。白寄凊说,现在不也是一样,就是拍戏,拍戏,拍戏。拿过奖,只要不挑也不缺戏拍,但就是因为时运不好,才不得不来请我帮忙。
时运两个字多复杂,也多概括。
江雪荷说:如果你喜欢的是我只读书,不交际,人淡如菊的样子,应该会很失望吧。我根本不是那样的。断电的那天,你问我为什么要接这个本子,我告诉你,因为剧本很好。
实际上这只是最次的原因,只是因为这是赵导的电影,是我翻红的最后机会,我才接的。
想红没有错,你来找我帮忙也是对的。白寄凊说,她伸出两条胳膊,搂住江雪荷的脖颈,我真正失望的人是我自己,越活越倒退,居然要放下面子,低声下气地来求你
她愈说,声音愈发妩媚,轻轻地将吻印在江雪荷的唇上:我爱你,你是我的初恋,这样可以了吧?
江雪荷心神大震,可这和她来的目的真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心里止不住的发绞,匆匆忙忙地低声说:我来是有话想对你说。
白寄凊这下笑了: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想说同.性.恋是不行的,我们俩不能这样,被拍到的后果一定会极其严重,经纪人不会允许,家里也不可能同意你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吗?
江雪荷被她抢白,打的腹稿全成了泡影,最终还是语气柔和:对,我就是想说这些,咱们不能这样,快要路演了,等到这部戏彻底结束,互相冷静一下,热情很快就会消退的。
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白寄凊语气转冷,但仍整个偎在她怀里,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信吗?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如果不愿意的话
她终于坐起身来:现在就把我推开。
白寄凊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长长的睫毛好像扫到了江雪荷的喉咙口,让她忍不住想咳嗽。
她强忍着,不咳出来,捉住白寄凊的手,真想把她往外推。
白寄凊体凉怕冷,手在夏天也只是微热,密密麻麻的戒指硌进江雪荷的掌心。她不用力,任由江雪荷攥着,江雪荷攥的越用力,戒指就硌的她越痛。
然而江雪荷只是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好一会儿都没能把她推出去。
白寄凊这么高傲的人,江雪荷知道,她主动向自己示好,已经是她人生的头一遭,一旦这下推了出去,自己和她真再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