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听到一个“泉”字,言静川的瞳眸便骤然紧缩起来,全身?也因为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而?剧烈抖动起来。
是害怕么?
白着一张脸紧紧盯着言静川的反应,看着那几乎戳进掌心的指甲,还有骤然变红的眼眶,秋望舒想,她了解这样?的情绪,这更像是愤怒和难以置信。
这一路上,无?论是泊西?老头的话,还是仁远村那追着白虹令而?来的若木鸟,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将矛头指向丁凌泉。
可是秋望舒想,就是因为所有矛头都?指向丁凌泉,所以她才需要?一个能最后将真相钉死的证据。
指节攥得发白,秋望舒哑声问她:“你为何也这般笃定?”
听到这个“也”字,李砚青眼中的异色更甚,似乎是明白了秋望舒的犹豫,她垂下眼缓声答道“言静川作为除阿曼苏之外第二个将饲魂蛊炼出的人?,自然也不是完全受这饲魂蛊的控制的。每月十五时?,她都?有可能会短暂地恢复神智。”
“所以,你可以问问她,当?年她从仁远村被?大水冲出,在?秦州上岸后,遇到的第一个人?,究竟是谁?”
秦州,仁远村大水,言静川身?上与秋臻身?上如出一辙的黑色莲纹……
李砚青的话音在?耳边逐渐模糊,而?识海中也响起了嘈杂的噪声,在?这样?的时?刻,秋望舒却倏然想起在?弃月城赴宴时?,边城司那吴主?事说过的,令自己十分在?意的话。 “丁盟主?早年下山游历时?,也尽心尽力地惩奸除恶,甚至还继承了秋臻师姐的风范,在?秦州挑落了近百名水匪呢!”
她猜测过丁凌泉和言静川之间的关联,此刻,当?活着的言静川带着满身?莲纹而?来时?,心中那执意吊着的石头才终于声势浩大地开始下落。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这一番话却还是叫她再次呼吸不畅了起来。
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即便被?滞涩感紧紧困住,她也执意要?听李砚青把所有话都?说完。
“五年前?,青临门灭门,我娘和她最衷心的暗卫拼死带着我逃出李家。”
“可是在?逃出中都?后,活下来的却只有我一个人?。”
直直地看着秋望舒,李砚青终于在?她心中敲下了最后一记重锤,“你可以猜猜,在?半路杀害了其他人?,又在?她们?身?上落下这黑纹的人?,是谁?”
是谁?
嘴角露出了隐隐的讥讽之色,秋望舒想,难道李砚青嘴里还会有别的答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