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警觉地摸向了自?己的佩剑, 随后才缓缓看向苏临镜。
原以为徐隐枝要让自?己离她远些,结果苏临镜却听到一句闷闷的:“我可不是来劝你回去的。”
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苏临镜过了一会儿才回道:“我知道。”
她当然不会认为徐隐枝是来劝自?己回去的,恰恰相反,就是因为知道徐隐枝是为什么而来的,心里才会更担心。
她定是避过师父擅自?离开潜龙门的。先前已在御风楼上违抗了师命,现在又不顾一切公然前来继明山庄。
她明明厌恶自?己,却偏偏这般一次又一次地帮自?己。
触到苏临镜的目光,徐隐枝有些刻意地偏过头去道: “你也别这么看着我, 我是早就不想待了才来的。”
她这么说, 苏临镜也问不出?“为什么非要来”了。静静地看了片刻, 苏临镜没?有再追问,只是问起:“路上可有受伤或者生病?”
被她这么一问, 徐隐枝先是皱眉不答,紧接着又不悦地抱怨道:“你还是这个样。”
不明白徐隐枝的意思,苏临镜楞道:“什么”
有些无奈地抬起头来,徐隐枝直言道:“总是装的跟没?事人一样,明明自?己才是遇到难事的人吧。”
她都不用问就知道,即便情况已经糟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苏临镜也还会撑着这幅“大师姐”的姿态,照顾着所有的人。
闻言,苏临镜面上的愣怔更甚。就在徐隐枝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苏临镜却蓦然出?声:“我……失去了一个看重?的同伴。”
林恣慕走后,阿望昏睡许久险些出?事,玉小茶的眼泪也比开口说的话要多,易君笙也因为阿望乱了方寸,一切都像乱套了一样,让她无暇去想她自?己又要如何从失去林恣慕的痛苦中走出?来。
但今日徐隐枝一问,她才想起来,在许多个疲惫回到房间的夜里,她对着惨白的月光,时常会想起林恣慕离开时的面庞。
沉默片刻后,徐隐枝开口问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总是叫着“和她们几人没?关系”,但却从机关阵一路和她们走到了继明山庄的人。
眼中漫起迟来的酸涩,苏临镜认真地答道:“她很好?,很看重?同伴,也不会轻易屈服。”
苏临镜木讷得很,哪用这些话夸过别人,但是想起御风楼酒宴上林恣慕那和几人一起纵身跃下的背影,徐隐枝又觉得这样一个人不止配得上这些词。
徐隐枝有些不自?然地回道:“我没?她那么好?,但我既来了,就不会让你自?己对着瞎了眼的武林盟。”
徐隐枝也不擅长说这些话,也不擅长应对这样表情的苏临镜。眼见苏临镜的口中要吐出?“师妹”二字,她赶忙换上平日里那副不满的样子道:“你我都离开潜龙门了,你凭什么还要以师姐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