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尼克尔犹豫片刻,“这只是因为我个人的……自私,我以后不会再干了。”
“——可我能看出你可不止偷过一家。”自称侦探的疑似辍学女孩冷下脸,“你在偷别人时也是这么想的吗?‘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只偷一点也没什么的吧’,你是这样想的吗?”
她的倒影在尼克尔骤然放大的瞳孔里越靠越近:“你有个很爱你的母亲,但她最近似乎在因为什么东西发愁——证据就是你的短裤边那里那道指甲痕迹,她在给你整理衣服想到了什么能让她短暂情绪崩溃的事情,我猜是亲人生病?”
尼克尔惊恐地吸气:“我——”
“安静。但这个人不是你的父亲,你是单亲家庭,那么我就往你祖父祖母那边猜。老人生病本来就是大事,看你这么急着偷钱能肯定你家里的开销已经让你的母亲感到压力了。”对禹月来说,这些信息在每次扫过尼克尔时就会弹出来,她只是念出来了而已,“如果你今天没被抓住,你还会继续偷吗?你觉得你的母亲知道这事会开心吗?”
“……………”
尼克尔哑口无言。
“……但坎道尔叔叔好像想做点什么,”谈起自己的临时监护人,奥雷莉的面色柔和了些,“别让我叔叔失望,而且这也是你自己的机会,别浪费。”
艾兰医生就在这时下了楼。
“聊的怎么样了?”他将装满了茶水的马克杯塞到尼克尔和试图拒绝的奥雷莉手里,“去沙发那边,怎么称呼你?”
“……尼克尔就好。”
“好的,”艾兰医生放下杯子,“那么尼克尔,你觉得你能在这间诊所里当临时员工吗?”
“先别急着拒绝,我现在的确需要一个能随叫随到的临时工。”男人的声音带着点倦意,泛红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面上,将惨白的皮肤染上了正常人该有的颜色,“工资按小时来算,我不会追究你会把它用到哪,但如果你再次出现这种盗窃行为,那么我会立即通知警察将你带走。”
“别抱有侥幸心理,”他说,“我不怎么赞成奥雷莉的爱好……但她的确还算是个敏锐的侦探。” 杯中的茶水微烫,对尼克尔来说微苦,不是特别好喝。廉价的香气围绕在这三人身边,他余光看到坐得歪七扭八的奥雷莉喝了口茶后拧着脸呸呸了两下,艾兰医生无奈地给她递过去张纸巾——就像个正常的叔叔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