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相信什么阴阳寮是爱惜抚子这样灵力高强的巫女才会这样做,也不相信单单只凭荒大人的话,阴阳寮就能彻底放下对我们的成见。只叹抚子从小被真纪抚养长大,对她信赖不已,我说这些话也只能让她徒增郁色。”
“虽然不知道这一次他们到底卖的什么药,但若是对抚子有任何不利,我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这是玉藻前对她说的原话。
夏悠同样持此观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有些话,她也没有当着抚子的面明说,以免她在这个生产关头还要塞下满腹心事,孕妇要保持顺畅的心情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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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玉藻前的护送,真纪很快就挑着灯笼回到了山脚下,玉藻前心中记挂抚子,别后便匆匆回半山去了。
真纪感受着他的妖气已全都消失不见,方才继续身披蓑衣,挑灯缓缓朝京中赶去,她坐在一块大大的蒲团,式神们驮载着她于雪夜中疾行。
不过片刻就到达了平安京外。
京外附近的小酒馆内,有一行人还在等待着她回去复命。
“阴阳头大人,抚子仍不愿随我回宫中。”她恭敬而卑微地跪在地上。
座上那狩衣老者闻言面色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仿佛早就料到结果会是如此。
“京南山半山的地势,你都摸清楚了吧?”
“是。”
“回去将地图完善,务必在明日午时前交给我,不要耽搁阴阳寮布置的时间。”
“是。”真纪依旧把头压得极低。
阴阳头略带满意地颔首,带着手下准备离去,却又似是响起了什么似得,转头询问真纪,“那道咒语你确定不会有任何差错?”
真纪知道他在说什么,继续恭敬地答道:“回阴阳头大人,真纪是侍奉神明大人年日最久的巫女,自然不会出错。”
“你最好祈祷不会有错,那可是对战九尾妖狐的大杀器。”阴阳头两鬓霜白,没有感情的眼眸看着她,末了忽然一笑,“若是有什么差池,你明白的。”
真纪的身躯不可察觉地微微一颤。
“是,大人。”
“走吧,随我去执行其他计划。”阴阳头对身边的其他阴阳师吩咐道,雪夜下又朝着京外走去,显然在密谋计划着什么。
他们越走越远,真纪只能隐约听得一些“药田”、“奴良组”等字眼。
失魂落魄地走到门边,真纪怔怔地望着洒下鹅毛大雪的夜空,寒意自脚底涌上心中。
她打了个寒颤,惶恐地闭上了双眼,不安地呢喃着什么。
“抱歉了,我的好孩子。”
真纪发誓,她是打心底疼爱过抚子的,方才对她说的也都是真心话。如果没有那件荒谬的事,她会一直将抚子视作自己的女儿,祈祷她度过平稳安乐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