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今日下午老婆子也本想早些来这里,奈何地神被奴良组的妖怪打伤,鬼城里一片沸沸扬扬,忙碌不已,这便耽搁了。”
“随后不久茨木大人便寻到我说抚子即将生产,我们这才赶了过来,哪料到途经药田不远,竟碰上了前来寻仇的奴良组妖怪,硬说什么大江山的妖怪杀了一只鸩鸟,叫嚣着要报仇。”
“茨木大人担忧你们,不敢在路上耽搁时间,这才没有和他们多做纠缠。一路上,为了护住我这不中用的老婆子,被那滑头鬼砍伤了。”
酒婆婆深深地叹了口气,话语中也全然是对奴良组的不满与敌意。 夏悠微微一怔,心中迅速地涌起一种微妙的诡异感来。
方才听奴良滑瓢和茨木的话,双方都不像是在作假。
更何况新药田附近驻守的妖怪战斗力并不强,怎么能够轻易杀掉那满身剧毒的鸩鸟呢?而且茨木向来行踪隐秘,又怎么会恰好在这个时候被奴良组的妖怪找到,还偏偏是这个时候?
夏悠紧紧地抿住嘴唇,很快察觉到了此事的不对劲,仿佛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因抚子生产而陷入慌乱的玉藻前,因哥哥死去而陷入悲痛的鸩鸟,互为仇敌二十多年的茨木与奴良滑瓢,目前没有人可以冷静下来用理智去分析这件事的异常之处。
“好了,乖孩子,抚子目前已经稳定了,你先歇歇吧,不要耗费太多灵力,她一会儿还需要你的帮忙。”
生孩子是持久战。
夏悠点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一眼抚子确认无碍,庭院里巨大的声响才将她一下子吸引过去。
跑到窗户外面一看,她才发现外面的整个院子一片狼藉,几乎快被这几只妖怪给彻底毁掉了。
有玉藻前帮忙,茨木不至于落到下风,但滑头鬼不是一般的妖怪,手下又有足足二十多个部下,双方暂时势均力敌。
夏悠定睛一看,才发现他们双方身上多多少少全都挂了彩。
在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打的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
夏悠瞳孔微微一缩,似是在混乱紧张的思绪中抓住了什么。
玉藻前之前谈看过,京都中的阴阳师在往这里赶来。
而荒在传音纸鹤中告诉过她,一定要防备阴阳寮的人,那些人,一个都不要相信……
手指微微一抽,夏悠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呼吸微微一窒,随后浑身一激灵,跑到了屋子里翻找起背包里的东西来,很快便掏出一个不同凡响的符咒。
这是荒为了教导她而亲手画的束缚符咒。
一把将符纸攥在手里,夏悠打开门冲了出去,颈间的紫色勾玉在夜色下发出淡淡幽光。
荒说过,这个勾玉会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动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