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日,佘杭自然是被接到?宫中命人好生看管,她回忆白天希文帝的话?,如果她这次圆满完成任务,那么将让她接替佘庆国恢复她从前在军部的一切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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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天气却多变起来,和亲在即,佘杭也有?一个多月没见?着江揽月了,她是个没有?自由的罪人,希文帝怕她们?见?一面都能生出祸端,再见?面时是在骄前。
佘杭持着红缨长枪跨上?高头大马,马蹄踩过整洁的理石地面发出哒哒响声,侧面是气宇轩昂的护卫队。
堂堂定国公主只有?在这时候才给足了排面,让她有?那么一点儿?金枝玉叶的气势。
佘杭悲凉地勾勾唇角,心里刺痛万分,也忍不住觉得讽刺。
那几步路她仿佛走过山河万里,历经千万艰辛才走到?江揽月身边。
一双纤纤玉手掀开?轿帘,江揽月手持却扇露出半边脸,佘杭心下一悸,对望的那一瞬间,好像春夏交际间的一抹微风,带来荷花和青草的清香。
她的心早已麻木,从此也只为这一人起伏。 心脏剧烈跳动,江揽月今日多上?了桃色的胭脂,这与她平日的清冷截然不同,她皮肤本就白皙,因此这桃红点缀在她的面颊和眼尾就异常醒目,看向佘杭的时候眼尾恰合时宜地向上?挑起,端的是妩媚风流,比得过京都的万花春色。
“有?劳佘将军了。”
佘杭俯首,“不敢。”
随即不敢再多看一眼,牵着马绳利落转身向前。
她不会再为江揽月多做打算,江揽月是个精细的人,她相?信她早已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她是她的棋子?,落在她的棋盘之中,任何想法和行为都会多此一举。
这个世界的故事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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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边国路途遥远,佘杭走在大军前面,江揽月的婚轿在最中间,她们?昼夜不停地赶路,也只会在途径的客栈前与江揽月碰面,或是扶她下轿,礼貌地问?句公主可?还适应。
在进入镜国边界之前,他们?找到?一处很气派的楼阁,这楼阁很特殊,它健在大漠荒烟处,是正常人很难企及之地,迎接的不是王权贵族,而是寥寥无几的旅人,定国公主私自卸下一车嫁妆,包了两天的场子?。
阁楼建筑气派,占地面积广阔,好比一粒金子?,立在广袤无垠地沙漠中,这里是玉瑶关,五十年前还苍翠欲滴,历经多次大战,翠林变沙漠。
佘杭被安排在一处偏殿,尽管江揽月的行为有?很多瑕疵,她也不去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