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修升见刘州牧提及来尚书大人，还有来尚书与红尚书的关系，这让他不由得想到了来尚书之前说的话。

“来尚书大人说他担心红尚书大人因为推荐红秀丽参加考试，而被别人记恨，甚至从官位上拉下来。”

刘州牧听这话，眼睛微弯:“俊臣应该很高兴看到黎深受苦吧。这样，他就好举办黎深的葬礼了。”

万修升没有表示否认。

刘州牧还真是懂来尚书大人的个性，知道来尚书心里会想些什么。

“王城还真是有趣呢。”刘州牧的声音变小，近似呢喃，“我想之后应该会更有趣。” 他看着万修升，问万修升最近有什么打算。

万修升唔了一声，表示自己目前就是旅行，灵感来了，那就写诗画画。

“你不是很喜欢写故事吗？”

“嗯，灵感来了，我也会写故事。”

“那你心里应该有不少故事，所以才能写出故事吧。我有点想听。”

“您要听什么故事？”

“最好悲情一点的。”

万修升忍不住问:“您不喜欢美好结局的故事吗？”

刘州牧叹了口气，说:“美好的故事虽然不错，但是悲情的故事更会让人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刘州牧的话让万修升怔了一下。现在的他心里都是有关春日红州的讴歌赞美，暂时想不到悲情的故事。不过，让他现编，他还是有灵感的。

“一个活了很久的妖狐有一天闯到了一个世家小姐的房间，准备吃掉她的心脏。比起其他人害怕惊恐万分的表情，妖狐从那人脸上看到的则是如释重负的解脱。妖狐问:‘难道你不怕我？’。世家小姐回应:‘我当然怕，但我更怕的是常年久居床榻，最终在家人们的眼泪中香消玉殒。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提前结束这一切的希望。”

刘州牧听得入神，不禁问万修升既然世家小姐有想要提前结束生命的打算，为何不自己了断。

万修升:“自己了断，她的家人会更伤心。被他人杀死的话，那些家人会把很大一部分情感放在怨恨杀人凶手上。”

刘州牧笑了。

这还真是一个听起来不错的安排。只是……

“我还是认为她的家人们面临其死于非命的结果，更难过。毕竟他们没办法在对方出现危险的时候，挽救她的生命。那种无力的感觉会让人坠入深渊。”

“您说的很对。不过，对于想要寻死的人来说，自己的意志要大于其他人的想法。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不错的解决方案。不料，妖狐却没有如她所愿。也许，对于妖狐来说，在漫长的生命里，遇到一两个有趣的人，是一种比遵循妖怪本能杀戮更有趣的事。”万修升继续编着他的故事，“妖狐就那样观察着那位世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