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这两天消停了,小周还以为?他是不惦记了,结果这趟回来张口?就是:“小周,我?想跟你?打听一下,公无渡河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周的第一反应是:“……这你?不得比我?熟吗?”
邢者静了三秒,然后?回他:“男的那个。”
*
好家伙,就是只要是那个酒吧的男女都无所谓吗?
“你?说司旭啊,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街溜子吧。”小周回忆着,“我?妈说他挺可惜的,本来能走文化?路线,自己?非要学艺术,但是学到后?来又发现没什么天分。好在?家里做生?意的有点本钱,花钱上了大学,回来之后?就是开酒吧。他这人?不琢磨赚钱也不琢磨找对象,喝醉了就聊人?生?聊理想,估计是满会说吧,反正把余雷、老幺那几个唬得一愣一愣的,一口?一个司哥地?捧着,其实那几个人?没一个正干的。”
邢者抠抠手指:“他长得怎么样?”
“这我?哪知道啊……我?妈说好看,但只要是个年轻男的在?她嘴里就是‘俊俏小伙’……”
话到这里,小周忽然想到一个帮他走出自闭的好办法:“哎,你?要真想知道,刚好隔壁正开茶话会呢,一块儿?去聊聊?”
* 因为?房型缘故,当初店长做分割的时候不是完全对半分的,隔壁比邢者他们这边要宽敞很多。
所以邢者他们这边才住了两个全盲——他们反正也看不见,不会对寝室挑三拣四,甚至空间小一点更方?便他们找东西。
而不明所以的邢者光听声?音就吃惊隔壁为?什么能塞下这么多人?。
“哟,稀客呀,小邢也来啊。快快快,让个地?方?出来,让我?们小邢也融入融入。”一群人?嬉笑着就在?床铺上让了个地?方?,把邢者也拉了过去。
小周则在?自己?惯常坐的位置上坐下了,开朗道:“大伙儿?聊什么呢?聊到哪儿?了?”
“我?说我?们探讨推拿技术呢,你?能信不?”随着这样的反问,屋里一阵哄笑。
又有人?开口?道:“要不你?再起个头呗?你?想聊点啥?”
小周便还算自然地?问了出来:“那个司旭你?们有人?知道吗?”
这话一出,其他技师便自动聊了起来——
“知道啊,30了还没结婚呢,老大难了。”
“估计还是不愁找才一直拖着。前两年还老有小姑娘从大城市过来找他玩呢,回回都不是同一个,不过这两年好像都没咋见了。”
“听说他以前在?钟市上大学时挺会玩的,估计就是欠的风流债。不过这人?回鹅镇后?倒是收敛了,没听说再闹出什么事儿?。”
“那废话,他要是敢搞我?们鹅镇的小姑娘,那姑娘她爹又不是吃干饭的,再要有个兄弟啥的,不得弄死他。”
小周顺势问道:“所以这个司旭长得还不错?”
寝室里静了静,有人?利索道:“挺帅的啊,鹅镇镇草嘛不是。”
又是一片哄笑,到底有胆大的说破了:“不过要跟我?们小邢比那还差点。”
“差远了。现在?大叔都不流行了,那些18岁小姑娘遇上岁数大的都嫌有代沟。你?想想之前那小张不死乞白赖……”
一直闷不吭声?的邢者到这儿?才搭腔:“别乱说,我?跟小张就是朋友。”
“朋友?那我?跟小张也是朋友,怎么没见她多给我?点肉呢?”这人?说话神神秘秘的,“我?估计小邢还不知道呢,小张啊,被老幺家给退婚了。”
邢者头脑一懵,小周倒是先叫了出来:“真的假的?老幺不可喜欢小张呢吗?我?妈说那小张都去水果店给人?帮忙了。”
“老幺喜欢有个屁用啊,老幺他爸妈不同意——你?想张婶那干的是什么事儿?啊,那是私通亲家公!这别说老幺他妈了,就是我?妈也不能同意啊!”
“哈哈哈哈……”
八卦聊high了的寝室里一片快活的气息,唯独邢者听不下去地?起身:“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被人?一掌按回原位:“装什么逼呢?就你?是好人?还是怎么的?平时谁听八卦听得有你?细?别忘了就张婶那点破事还是你?抖出去的呢。来聊天就开开心心聊,搁这假清高什么呢?”
又有人?打圆场:“是啊小邢,咱们也没什么恶意,聊聊天找找乐子,都哪说哪了的。本身就没什么娱乐,再这么一板一眼?的你?累不累啊——你?来之前咱们还搁这儿?讲黄段子呢,照你?意思你?来了我?们还不许聊了?”
邢者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脾气压下去:“别拿小张说事。”
四下里传来几声?低笑:“呐,你?说的啊,不聊小张咱聊聊你?那前女友呗?”
邢者浑身一僵,小周赶紧站了起来:“哎,别别别,别胡闹啊,好好的提她干什么……”
“有什么不能提的?分都分了哪那么多讲究,是能复合还是怎么地??早想把这小子拉过来开班了。”说着话,肩膀上的手似乎又捏了两下,“咱们几个说到底都是凭空想象,这位才是肚子里有真货的呢——小邢你?给句准话,能讲不能讲?”
邢者胸腔起伏着,他咽了口?唾沫:“讲什么?” 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气息,有沐浴露味儿?,有汗臭味儿?,有濒临爆发的愤怒,也有按捺不住的欲望。
在?一片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中,邢者分明地?听见有人?问道:“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大吗?一只手握不住?”
邢者的怒意一下子窜上了天灵盖,脖子上的筋都凸了出来。
他揪住面前人?的衣领,抡起拳头捶向面前的一片黑暗混沌。
*
快活林内部的斗殴,最后?解决在?了店长层面上。接受批评,互相道歉,互补医药费,这事儿?就算结束了。
再上钟时,客人?们看到的就是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邢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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