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经常低头?”邢者熟练地寒暄着。
程舟闷声应他:“又不能不玩手机。”
“好像比之前低头时间更多。”
程舟愣了愣才反应:“最近在学习,看书看课程。”
“关于调酒?”
“不然呢?”
“真辛苦。”
“没你辛苦,被打成这样还得上班。”程舟没好气道,“你就没想过你业绩不好是因为吓着人了?戴个口罩遮一下吧,你看不见别人还得看呢。”
很刻薄的语气,连隔壁床客人头抬头看了一眼,心里可能在想“什么人啊”。
邢者却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知道了。”
搞得程舟也有点心虚,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太难听了。
其实程舟大致能猜到所谓的拿她“开玩笑”究竟是怎么回事,能让邢者这样的闷葫芦动起手来,估计言辞也是比较露骨,但她真不觉得有什么。
她身材好穿得少,露个肩膀、露个肚子的在一些小瘪三嘴里就跟没穿似的,那么在意的话那她早就不敢穿了。就算真有气不过的时候,可以骂回去,可以报警处理,动手却是万万不能的。
尤其是邢者这个脸,确实也伤得不轻。
所以费尽心机把她找来就是为了让她看看这份“勋章”吗?他以为凭这就能改变什么吗?不得不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说话做事到底还是透着一股幼稚气息。
这么想着,脖子似乎按完了,背上的挡布向下挪了一下,手指也来到后背脊柱。
经过这段时间的推拿,现在程舟的后背已经不怕痒了,痛劲儿也能受住一些,总得来说确实是享受的。
邢师傅今天也规矩得很,下手干净利落,连内衣的背后搭扣处都没碰一下,纯粹就是推拿的手法。
找的话题也很正常:“嗯……听说你初赛通过了。”
“那叫区域赛。”程舟纠正,“还好吧,险险的过了。”
“恭喜你……”
“等我全国赛也能进前三你再恭喜我吧。”程舟难得在调酒的事上语气低落,“在钟市比一次就要了我半条命,去虹都比赛估计可以累死我。”
邢者也能听出这次比赛对她来说似乎很难:“比赛很累吗?”
“累啊。”程舟说,“说起来只是调几杯酒而已,但工具得带吧?水果得备吧?保温得做吧?遇上大佬了得去认识人吧?得自我介绍吧?得聊天吧?得要联系方式吧?然后还得应付各种突发情况之类的,一个人在那真是忙得饭都吃不上。”
“那,下次打算找人帮忙吗?”
“帮忙?找谁帮啊。田野一天假都难请,更别说要在外面过夜——她妈妈知道能把她活剥了。”程舟想了想,“我老板可能可以,但是时间又刚好卡在他考前两星期,我觉得他还是考试重要。”
邢者捕捉到了重要信息:“他……考什么试?”
“考钟大的艺术类研究生。看不出来啊,他还挺不信邪的。”程舟笑笑,“当初一口一句劝我现实,结果自己到底也没从理想主义的坑里爬出去……喂,你干嘛!”
腰窝处被用力一按,惊得程舟差点弹起来:“你这是加力气了吧?”
“你这边肌肉太硬了,估计是最近学习久坐的缘故。”邢者一本正经的,“这边用点力对腰有好处的,不骗你。” 程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去思考他又在生什么气,但左思右想没觉得他有什么生气的点,而且抬头一看他也确实不是生气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一脸纯真。
那可能就是看她难得愿意来,想给她按得更好一点吧。
这么想着,程舟还是重新把脸卡进了推拿床的洞里:“行吧……那你不要那么突然啊,能不能慢慢的?这么个按法你不吃投诉谁吃投诉?”
“知道了……那我慢慢加力道。”邢者应着,又重新将手落回去,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嗯……之前说没人排队的话给你多按一会儿的,要不要,这次试着按按腿?”
第68章 丝袜
程舟每次来只按一个小时, 时间都放在比较重要的肩颈、腰部,确实是没按过腿。
主要是不知道腿有什么好按的。
但是既然免费送,那她肯定也不会拒绝, 只是……
她的两条小腿并在一起摩擦两下,感受着沙沙的丝袜质感,好笑道:“好啊, 你按呗。”
*
今天挺冷的, 程舟穿了一件大红高领针织打底,外套是油黑发亮的人造皮草, 下身一件小黑皮裙, 为防冷穿了条黑丝。
光来的一路上就被盯着下半身撇嘴了, 进了快活林之后更是吸睛——似乎大家都没想到她分手后居然还会往这儿跑,还打扮得一如既往的妖艳高调。
邢者是从后脚腕开始落手的,几乎瞬间就察觉了手感不对,隔着挡布用指腹绕了个圈儿。
程舟像抓住了狐狸尾巴一样:“这也是推拿手法?”
邢者略显局促地清了下嗓子,然后规规矩矩地按着:“天冷了,适当多穿一点对身体好的。”
该说不说本来按之前程舟觉得自己腿没毛病, 但他一上手程舟就觉得哪哪都是病:“啊!好酸……”
“复溜穴,管腹部的。”邢者专注于那一点,“你可能下焦冷,还痛经。”
太是了, 程舟大姨妈刚过去:“下焦是啥?”
“就是腹部那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