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目露痛色,“伤得很重,得尽快处理。”
承安帝闻言,立即冲着身后喊道:“太医呢,快传太医!”
只是现在到处都乱哄哄的一片,太医还活没活着都不知道。
萧芜对着承安帝行礼道:“陛下,现在宫里需要忙得事很多,臣想将谨行先抬回家医治。”
承安帝也知道此刻不是留萧谨行的时候,于是点头应允了。
当然他答应得这么爽快,也是因为心里有一点点愧疚。刚刚萧谨行拼死保护自己和朝臣的时候,他并没有让手下的那些侍卫前去帮忙。
如果侍卫们也加入,说不定萧谨行就不会受如此重的伤了。
承安帝的内疚只持续了一会儿,在萧谨行被带走后,他很快开始了审问邵宽的环节,并让人将十皇子云泰给找出来。
他倒要问问羽林军是如何被调走的。
萧谨行被庞农等人抬回萧府的时候,吓得萧夫人哭个不停,原先还打算假装一会儿的萧谨行,只好出声安慰自己娘。
“只是看着吓人,我都躲开了要害的。”
他身上的伤确实多,但并不致命。装自己伤得重,是为了不让承安帝揪住西州军强入京都的错处。
虽然西州军此次是为了护驾,但是伴君如伴虎,还是要小心谨慎得好。
虽然他伤得不重,但是打开衣服上药的时候,还是让萧夫人心疼了好久。
萧谨行身上旧伤叠新伤,萧夫人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抹眼泪道:“日后你就让你那心上人给你好好上药,这都留疤了。”
萧谨行无言,不知道自己娘到底是心疼自己受伤,还是嫌弃自己疤痕难看。
若是疤痕难看,那云舒会不会也嫌弃?
萧谨行思绪乱飞的时候,老徐却在跟庞农咬耳朵,“将军心上人是谁?”
庞农一脸惊悚,“将军不是喜欢男子嘛,那个人该不会是我吧?可是我已经娶妻了啊。”
老徐:“……,问你不如问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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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清晨,皇宫各处的血迹还没有清洗干净。
承安帝靠着五石散的效果,一夜没睡,连夜抓了十皇子党的一干人等,全数押入了大佬,听候发落。
承安帝这次是真的寒了心。
他觉得自己一时心软,让儿子们多留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他们当中居然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天家无父子,果然是真的。
十皇子党的处罚很快就下来了,主犯斩立决株连九族,从犯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一时间京都的官员,又清洗了一小部分。
在十皇子处罚下来之前,被确认没有问题的其余皇子,在逼宫第三日,被齐齐送出了京都。
承安帝心灰意冷,暂时不想再看到这些成年的儿子,同时也怕再生枝节,于是直接将人全部送走。 皇子们都被送走了,萧谨行也差不多该出发返回西州了。
在他出发之前,从西州送回长安的新年贺礼被摆到了承安帝的案头。
那是一包精细的盐,同时附了一封家书。
“父皇安康,儿臣偶然从外邦手中得到了一个制盐方子,其盐精细非常,遂献给父皇当做新年礼物,望父皇和百姓们此后都能食用如此干净洁白的精盐。”
承安帝在看这封家书的时候,鼻子上还架着云舒之前送他的眼镜。
承安帝将家书放下,揉了揉眉心。
高常侍适时为承安帝捏了捏肩膀,宽慰道:“陛下莫伤了心神。”
承安帝长叹一声,“如今看来,朕这么多儿子当中,只有小十五是真心不惦记朕屁股底下的位子。他离得那般远,得了什么好东西,还不远万里,送到京都给朕。”
高常侍顺着承安帝的话说,“十五殿下至情至性。”
承安帝努力回忆,却已经记不清云舒的脸。他本就没怎么关注过这位不爱吭声的儿子,自然记不住对方的脸,但承安帝并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个父亲不称职。
“小十五性格柔顺,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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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承安帝夸性格柔顺的云舒,此刻正在监考。
他勾唇笑得不怀好意,“你们不是喊着要升大学部嘛,那就让本王看看你们的实力。”
下方的余子安等人,闻言一片哀嚎。
这种卷子,是人出的吗?
而且哪有人大年初三让人考试的?
牛马都没这么起早贪黑啊!
云舒压根没管那些哀嚎声,反正他们也作不了弊,索性就搬着椅子坐到了教室门外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