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符要上前护主,被素练轻轻拉住,姑娘与贺家小姐之间的事,从不许她们去插手的。
就在一旁的段秋莹脸上闪过一抹幸灾乐祸,就好像是自己一直想做的事,让别人做了,她只要看好戏就行。
这神情恰好被一旁的秦绵看在眼里,她微勾起嘴角,朝前迈了一步。
“贺姐姐,你去了扬州几年,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儿?”年锦语抬起头,眼神微颤着,却是十分勇敢的看着贺瑶,笑容里依旧是她的和善和纯真,她不愿意和贺姐姐闹不愉快,从小到大都不想。
“年锦语你这些年光长个子怎么没长脑子?”贺瑶抬手就要戳她脑门子,没等落下,秦绵走了过来,直接挽住了年锦语的手腕,“少夫人,我第一次来侯府,不如你带我逛逛?”
年锦语愣了愣,刚想阻止秦绵继续说,就见贺瑶脸上生了愠怒,上前的一个错步,脚就碰到了秦绵的。
出于本能秦绵往后退了一步,本就在池塘边沿的她一下就踩空了。
一脚踏入了池塘里,湿了半截裙子。
这一变故让大家都失了神色,年锦语忙去拉秦绵,李姑娘也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把人拉上来,湿漉漉的水滴了一地,秦绵头上的钗子还不小心掉了一支。
但贺瑶却轻嗤了句,“弱不禁风!”扭头就走,那姿态,半点都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贺家满门武将,与顾家不一样的是,贺瑶祖父和父亲叔叔们都还健在,还深得圣上看重,两年前,还特意封了贺家唯一女娃县主的封号。
而贺瑶行事作风都颇为乖张,脾气上来真会动手,招惹不起。 年锦语也顾不得别的,连忙让秦绵跟着自己去待客的阁楼里,取来一身新的衣裳给她,“这身衣裳是刚做的,我还没穿过,还望秦姑娘不要介意,今日之事真是对不住。”
“贺瑶的错,你道什么歉。”秦绵看着素练送进来的各式各样的物件,失笑,“我只是湿了些裙子,不用这么夸张。”
什么暖手炉子啊,姜茶啊,热粥啊,还有这么多点心。
“池塘水冷,不能冻着,姜茶要喝的,受惊过后还容易饿的,喝了点粥压压惊,还有这个香囊,可以安神静心的,这些点心吃了心情会好。”年锦语认真的解释给她听这些安排,顿了顿又道,“也是因为帮我你才落水的。”
“我帮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很有趣。”秦绵看着她肉肉的小脸颊,不禁感慨,什么人啊,长得又好看又可爱,忍不住想掐捏一把,那贺瑶怎么说也是熟人,怎么能忍心这样待她?
“我……有趣吗?”年锦语愣了愣,看着秦绵。
“对啊。”秦绵收拾好后尝了口桌上的点心,“这很好吃啊。”
年锦语望了会儿秦绵,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我让厨房多准备些,让你带回去。”
对上她诚挚又可爱的目光,秦绵也笑了,“好啊。”
第二十章 (捉虫)
花园的事很快传到了顾明渊的耳朵里,只是他并非一个人,还有几位访客。
严进低声说了事后,一旁的赵晏忽然浑身一个激灵,“贺瑶?你说贺瑶?大好的日子为什么要提这个不吉利的名字?”
在坐的端阳王世子没忍住,端茶的手抖了下,笑出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可怕鬼魅。”
“鬼有她可怕吗?”赵晏不确定的问严进,“真的是贺瑶?她来忠勇侯府做什么?”
“回七皇子的话,属下所说的确是乐安县主。”说完后严进退了出去。
赵晏却宛若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这么快从扬州回来了?怎么不在那边找人嫁了?”
赵睿按下毛躁的弟弟,“你也说了嫁人,她早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回来燕京也很正常,以她的家世,怎么会在扬州找人家。”
“她那种母老虎,有人要就不错了,还挑家世,我就怕她将来打死自己丈夫。”
许文亦到底是没忍住,“几年前的事儿你还没忘啊?”
赵晏怒瞪许文亦,“你忘一个试试?”
这简直是耻辱好不好,他堂堂七皇子打不过一个女子,不仅如此还被她当众嘲讽,更别说的小的时候在宫中被她追着打的事,简直是童年阴影加少年期魔鬼!这种女子有人敢娶?
许文亦低下头闷声笑,最终站起来朝外走去,“我去透透气。”
屋内就只剩下六皇子赵睿和七皇子赵晏面对着顾明渊,气氛忽然沉静了下来。
顾明渊对他们的乔装到访表现得十分漠然,所以在许文亦出去后,他就直接谢客,“殿下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去休息了。”
端的清风霁月的赵睿望着顾明渊,微叹了声,“你不去看看少夫人?贺瑶的性子乖张,只怕是还会寻机会刁难。”
“没这必要。”
“你不是挺喜欢年锦语的么,还特意为她出门去,六哥邀你多次你都不应,给你请了太医来看都被拒之门外。”赵晏嘴一撇,赵邑那家伙还特意把这件事宣扬给六哥,一脸嘚瑟的样子真是讨人嫌。
顾明渊抬眸看他,“殿下过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个?”
赵晏伸手拿起杯盏,整个人有些愣住,对比了下自己手中的粉彩和顾明渊身前的素色杯盏,表情有些精彩,“朝廷不还依旧给着俸禄,堂堂忠勇侯府连个茶盏都凑不齐一套了?” 用这么娘们兮兮的颜色算怎么回事?
赵睿看了他一眼,“你去外面等我。”
赵晏还想说什么,最终是忍住了,起身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遇上了等在外面的许文亦,后者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走,去不去见见贺瑶?说起来打从上次狩猎后,你俩就没见过。”
“你存心添堵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