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对伤同类的狐妖是严苛的。
双月被关了三个月禁闭,在黑漆漆的小山洞里,独自一人。
鹤千找不到她,鹤沫不告诉她,整整三个月,陪伴双月是碰巧投射在墙壁上的月光。
她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碰巧被鹤山的狐族捡到,带回了鹤山。
然而这里没有狐狸欢迎她,它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所有狐妖受伤了都能回到温暖的怀抱,永远只有她一个人在失温。
就像她坠入的冰冷水泊,寒意渗入骨髓,渗透灵魂,从未回温。
直到双月修炼成为三品狐妖,筑基中期。
当双月幻化成人,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轻松。
下山后,无名小镇上无人察觉出她的异样,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下去,直到她杀了人。
双月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善人,但那些人的确该死。
他们围着一个小姑娘行不轨之事,却无人阻拦,行人匆匆路过那黑暗的古巷,只有她驻足,她听到了那孩子虚弱的呼救声。
而杀心起,杀不止。
人血温暖。
它们滴落在双月的脸颊,她用手帕擦干血迹,拉起血泊之中的小姑娘。
却没有得到应得的道谢,而是推搡。
她被小姑娘推搡开,身子撞在了墙上。
双月甚至感觉不到痛。
这事情很快被发现了,双月只能离开这个镇子。
兜兜转转几年后,狐族发现了她这个异类。
并将她逐出狐族。
鹤千还不信,非要来看。
碰到了双月大杀四方。
梦醒了。
双月的眼里流出来温热的液体,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久没有体验过温暖,所以才这么容易落泪吗……又怎么会梦到那些年的事情。
她很少做梦的。
白萤轻轻的鼾声在耳畔,双月定睛看了她很久,久到忘了擦掉眼里的泪水。
泪水滑过双月的脸颊落在白萤的脸上。
冰凉。
白萤猛地睁开眼睛,野兽的本能,她望向她。
是泪水婆娑的双月,看得白萤心碎。
“你怎么了?”她慌慌张张的起身,捧住了双月的脸。
温度从脸颊传到心里,好暖。
双月想要贪恋的,却听见了洞穴口传来一样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