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柳娘将这事也给苏远说了。
苏远原本坐在桌前静静练字,闻言抬起了头。
“江兄进县衙的事黄了吗?”
柳娘也在缝制夏天的衣裳,道:“瑶娘没说我也没好问,这事吧不好说的,要按照规矩和流程,他没有参加完招选是进不去了,可是这也是情有可原,还算立了功,远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苏远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苏远忽然道:“既然之前他们帮了咱们这么多,这次我也做些力所能及的吧。”
柳娘一听,连忙问:“你想做什么?”
苏远:“我听说,我父亲那边的情况已经好了些,而且,青山县县令曾经是我父亲的学生,我的面子应该还有点用。”
柳娘急忙看了看窗外,确信没人才放下心来。
的确,她也是知道这层关系的,但是夫妻两谁也没有说过,祝成功明里暗里还是照顾了他们一些,但是这涉及到官场上的事情都没有太多的权利,可苏远说的对,衙役不是官差,所以这点儿小事并不算什么。
柳娘想了想,道:“那就试试吧,他们一家都是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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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孙家。
孙茂水从医馆回去之后就径直去找了自己老爹,开门见山:“爹!你想个法子,让江颂安也进县衙吧!他真是个人才!”
孙永成正在喂鹦鹉,被自己这不成器儿子的话噎了噎:“臭小子,你当这县衙是你爹开的啊?说啥就是啥。”
“去找找人呗,塞点钱,这钱我出。”
孙永成:“……你就那么看好那一家子。”
孙茂水:“对!且不说江兄本来就对我有恩,就是从长远来看,他绝非池中之物,还有他娘子,那以后绝对也是个人物。”
孙永成有点印象:“上回那个帮厨?”
“是她。”
孙永成淡淡道:“颇有几分胆识,但是要说人物,这结论下的为时过早。”
孙茂水也不争辩,只是道:“您就说帮不帮吧爹。”
孙永成:“我是个商人,我有什么好处?”
孙茂水:“……”
孙永成:“别和我说久远的,就当下,你要是应我娶了那程家女,我便考虑考虑,如何?”
孙茂水面色扭曲了片刻,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告辞。”
孙永成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过说归说,孙永成还是细细琢磨了一下这事。
江颂安……
他默默念了念这个名字。 -
夜幕降临,今日家中的活几个孩子们都抢着去干完了,元瑶在厨房将晚上的药煎好之后也回了房。
“换药吧。”
元瑶将东西放下,转身对江颂安道。
江颂安硬撑着想坐起来,元瑶连忙拦下:“你躺着就行,我来。”
江颂安一顿,眉眼柔和下来。
元瑶轻手轻脚将他外衣脱下,腰腹部的白布已经没有血渗出了,元瑶松了口气。
她开始慢慢解布,“大夫说了,这布也不敢捂得太厚,之前是你的血还没有止住,我看一下情况,如果好的话就裹薄一点,现在都入夏了,再裹得这么厚万一感染了还麻烦。”
江颂安一句话不说,任由元瑶摆弄。
随着布条落下,空气中淡淡飘出一股血腥味,元瑶心口一紧,动作越发轻柔。
原本一直安静的江颂安忽然道:“我想擦擦身……”
元瑶一愣,又动了动鼻尖,懂了。
天气的确热了,江颂安出了汗也难受。
“那你等一会儿,我去打水。”
擦擦也好,保持伤口周围干净整洁有助于恢复。
元瑶停下了解布条的动作转身去打水,很快,她端着木盆回来时,药已经被喝完了。
还算听话的病人,她扬了扬唇走了过去。
“你还是别动。”
元瑶见江颂安又想伸手,制止了,既然要照顾就干脆照顾好,免得伤势恢复的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