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和钟黎的事情,这伙人也都知道。虽不了解内情,可当?年应是和平分手,照理说不至于如?此。
感情这种事情,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就是个笑话,结了婚貌合神离各玩各的都比比皆是,何况是年少时的一段情。
当?年他砸那么?多钱捧一个小明星的事情,在圈里也不是什么?秘闻,虽然明面上没?人敢说什么?,暗地里调侃嘲笑他的可不少,都觉得他是鬼迷心窍了。
还有他数十年如?一日地去戒台寺上香祈福的事儿,知情者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没?人再提这个话题,都识趣地避过了,就怕撞枪口?上触他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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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的时候,实验进入了新一轮阶段。王院士的病情也有所缓和,钟黎去医院看他时,他已?经可以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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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快到你生?日了,黎黎?”王院士问?她。
“您慢点儿。”钟黎小心地搀着他沿着院墙走,笑道,“是的。”
午后?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意融融的。
王院士又?说:“容小五前两天也来看我了,带了两大箱的螃蟹。我说我一个生?病的老头吃这个干嘛?一只只都比我手掌还要?大,看着就好吃,那天你不在,我就分给你师姐弟了,可惜了,下次他要?还带,我给你留点儿。”
“……容小五?”乍然听到这个称呼,钟黎有些恍惚。
“是啊。”王院士浑然未觉,“你不记得了?你俩不是挺有交情的嘛?那会儿,为了让你入门?的事儿,他登门?拜访我很多次。”
钟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这件事上,她永远都欠着他。
王院士三?天后?出院,钟黎和赵师姐一道去看望他。
师母招呼她们在客厅里坐下,又?让聂歌去烧水,自己则去厨房给几人切果盘。
陆续又?有别的客人上门?,或带着礼品或带着果篮,祝贺王院士出院。
钟黎起身去帮师母一道准备点心水果,过一会儿,她端着一盘果切出来。
刚放下,耳边就听到两个实习生?在叨嗑:
“太高冷了,都不理人。”
“就是,长得那么?漂亮,谁想是个冰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瞧着就是个性冷淡。”
一年长些的师姐摸了根烟,玩味般轻笑:“不搭理你们就人身攻击?过分了啊。”
一姑娘撇嘴,不服气地哼一声。
循着她们的目光望去,钟黎看到了斜倚在阳台上那道身影,就一个人倚在那,修长的指尖夹一根烟,在黑暗里冒着零星明灭的火星子。
那只是一个背影,却依然存在感强烈到足够吸人眼球,光看背影便知道是怎样一个令人自惭形秽的男人。
他抽完烟进来了,外套脱了搭在臂弯里,身上只穿了件黑色的薄毛衫,修长的脖颈,下颌线硬朗刚毅。分明是那样秾丽逼人的一张脸,只因肤色过白,唇线分明而显得格外冷漠。
没?人上去打?招呼,他看着就不好接近。 几个原本叽叽喳喳的女生?也都噤了声,看着他径直越过她们。
背影瞧不见了,才有人又?小声开口?:“好酷啊。”
“别花痴了,人大你一轮呢。”有知情者开口?。
“切,才一轮,我就喜欢成熟点的。”
“你瞧得上人家,人家可看不上你。这种世家公?子哥儿,眼界高着呢。没?瞧见王院士对他这么?客气,家庭背景可不一般。这种气度,还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养出来的。”
“你说的怪玄乎。再厉害,不都是两个鼻子两个眼?难道还比我们多俩胳膊不成?”哈哈大笑,无知无畏的样儿。
钟黎闻言也只是笑笑,曾几何时,她多希望自己也这么?无知无畏。
她低头默默将桌上他们吃剩的果盘收拾了,抬步去了厨房。
外面欢声笑语,厨房里却很安静。
钟黎望着玻璃上自己孤零零的倒影,心里寂静无声。
有道高大的影子这时压在了她头顶,就这样,和她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钟黎心里一惊,猝不及防地回身,差点撞到他胸膛上。她惊慌地要?往后?退,背脊却抵上冰冷的台面,这才惊觉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退无可退。
不知何时,厨房的移门?也被他关?上了。
里面没?有开灯,唯有摩挲玻璃外透进的灯光,隐约照亮彼此。
他在黑暗里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眼眸似寒星,脸上没?什么?表情。
钟黎心跳一声声加快,难以克制地慌乱。
“你慌什么??”他语带嘲讽地说,“我会吃人吗?”
“我没?有。”她下意识地否认,避过了他的注视。
厨房里太安静了,好像按了缓放键,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
她的脸色苍白到没?有半分血色,只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