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事,他从来都没有和她说过,包括他为了帮姜雪儿被闻弘政报复,差点丢了半条命的事儿。
这样一想钟黎也就能理解,为什么顾允章四年后更不?喜欢她了。
除了家世不?匹配外,这也是一个原因。
容凌那时说:“你相信我吗?领个证很简单,但我不?希望你以后过得战战兢兢的,逢年过节还要讨不?自在?,我希望他们都能喜欢你。”
他不?是轻言承诺的人,但答应她的事情,都做到了。
薄薄质料的衬衣再次被她揭下,她这次没有忽略他小腹下面三寸的地?方?。
那本是一片光滑平坦的肌理,却有一个褶皱的小伤口,虽然不?仔细看已?经不?怎么明显了。
钟黎坐在?那边看老半晌,眼泪砸在?手指上?:“这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只是意外,而?且也不?是很严重?。”他把?衣服拉上?,不?愿让她再看,轻柔地?替她拭去眼泪,笑,“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不?觉得丢人?”
她摇着头,说不?出话,心里只觉得椎心刺骨,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还有闲心跟她开玩笑:“可能这就是报应,谁让我那时候害得你受伤呢,这就叫天理昭昭,一报还一报,我们算是两清了。”
钟黎却笑不?出来,只怔忡地?盯着自己的鞋尖。
她这样倒更叫他不?知所措,又抱着她安慰了好久,又承诺一定会让房建章付出代价。
可话未说完便被她捉住了手,她摇着头说,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就好,过去的事情不?想再追究了。
容凌却说:“就算我不?跟他计较,京华也不?会放过他的。有一些事情,是没办法放下的,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翌日雪停,树梢上?挂着白皑皑的霜雪,因太阳只堪堪爬到树梢,还未来得及消融。
钟黎套上?围巾帽子,手忙脚乱地?从楼道?里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倚在?车门边低头发短信的容凌。
路面上?还有薄薄的积雪,车轮横七竖八地?辗轧过,露出黑色的泥印子。
他穿深蓝色的大衣,里面是件薄款的羊毛衫,眼窝是深邃的,眉眼在?暗沉的天色下都让人眼前一亮。
钟黎小跑着过去:“不?好意思,刚刚接到个电话,等很久了?”
他放下手机看她一眼。
她下意识站直难免有点儿惴惴。
这人向来都不?喜欢等人。
可他也只是握住她的小手搓了搓:“穿这么点儿,不?冷?”
钟黎意外发现他手还挺热的,分明看着只穿了两件,她摇摇头:“还好。”
还以为是先礼后兵,一会儿要发难的,她偷偷瞧他探听着虚实。
却见他严肃的面孔上?,渐渐浮出一丝笑意:“在?看什么?”
钟黎始知他根本没生?气,面颊微红:“没有。”
司机在?旁边憋着笑,弯腰给?开后座门。
钟黎爬上?去,俄而?他高大的身影进来,把?她堵在?了里面。 分明后座挺宽敞的,她却有种不?敢乱动弹的感觉,只好转头把?目光移到窗外。
因为积雪还未清扫,车辆行驶得有些困难,偶尔遇到紧急刹车、转弯,钟黎难免平衡不?好。
这次朝左转弯的时候,她不?慎摔入了他怀里。
手,就这么按在?了他的大腿上?。
更尴尬的是,她摔的姿势不?太雅观,那样曲着身趴在?他身上?,是个实在?尴尬至极的姿势。
因为尴尬,也没第一时间?爬起来。
耳边听到他的叹息声:“故意的?”
钟黎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更加脸烧,挣扎着就要起来,却被他提溜着轻易就捞到了腿上?。
腰被一双宽大的手握住了,不?费吹灰之力。
钟黎觉得不?自在?,扭了两下,没挣开。
“别乱动,车上?呢,注意影响。”他拍拍她,语气倒是一本正经。
钟黎脸红如血,滑到一边不?吭声了,知道?在?这种时候不?要跟他吵,是自欺欺人,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车开了会儿,沿途的景物有些陌生?,她问他:“去哪儿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没多解释。
约莫半个小时候,车在?胡同?深处的一处宅院前停下。
这个胡同?看着有些年头了,门口两颗古槐有脸盆那么粗,院角一株腊梅开得正盛,幽幽香气缓缓沁入鼻息间?。
二楼的窗户上?,还贴着那种老派的剪纸窗花,有人的,也有动物,细致而?惟妙惟肖。
“好漂亮。”钟黎由衷道?。
“我奶奶做的,喜欢让她教你。”容凌握着她的手下来。
进门的时候,钟黎还是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