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戚而不是亲人。
她明白秦慧君的意思了。
想到原主,秦晚心中叹息,转而眸光微沉,如果不是渣爹和继母的苛待,原主应该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油尽灯枯。
而她,如果不是身怀土系异能吊住了一条小命,那药也不过管住一时,让她能多熬个几天。
身体的隐患前几天才因多番造化消失。
当然,她也必须承认,那药确实是有点用的,转化出来的元气拯救了那时还很弱小的土系异能。
所以她支持秦慧君的想法。
前世最后一段时间,秦晚过够了孤家寡人的生活,并不排斥多出一门亲戚。
逢年过节去一趟的亲戚罢了。
左右谭家若真想利用这关系做坏事,怕是不等她察觉,她身边跟叮当猫一样能干的陆泉已经处理的妥当了。 只是——
她外公看人那么准,却唯独在渣爹身上栽了跟头,足以见得她爹还是有几分能耐的,秦晚收敛了小觑之心,眼中露出锋芒。
迟早有一日,她会对上渣爹继母一家。
她希望那时的她能全面碾压过去。
所以目前她还不好去帝都,得在云山市苟一苟,多积累一点资本。
——她可懒得斗极品。
*
夜晚,谭家。
于红兰躺在床上,辗转反复睡不着,谭永辉被她给闹醒了,含混地问:“怎么了?”
“辉哥,我后悔了,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今天我有跟慧君单独相处的时间,但我没能拉下脸来给她道歉……”
谭永辉沉默着没有开口。
“仔细想想,我当初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指着他的鼻子骂……其实我跟她相处也有几年了,又何尝不知道她的人品?只是我那时太生气了,爸瞒着我,妈也什么都不说,我气昏了头,脑中就想着不能被粘上……”
她没敢说,她那时还怀疑过她老公和秦慧君有什么。
“儿子那话虽然难听,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于红兰很难堪,“如果没有我闹的那一场,咱家总能攀上秦家,无论是你还是儿子都能有一个好前途……我怎么能这么蠢,而且我连补救都拉不下脸……”
谭永辉终于不再沉默下去,说道: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是愚妇,我就是愚夫,半斤对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你当初说的做的,又何尝不是我默认的?我也舍不得拿那么大的饵去赌一个大富大贵!可其实仔细想想,当初那事爸只是一个引子,更多是侯灵师的功劳,爸也说过,别看那位秦伯伯待的基地垮了,但咱们云山市有几个领导还念着旧情,所以才会那么顺利……如果真用在咱家头上,哪能有这么好的效果?你呢,也别觉得咱家能以秦灵师救命恩人的名头发财。”
“那就只能这样了?”于红兰问,当初谁能想到秦家还能翻身?
所以她看着秦慧君连儿子都不管,疯了一般的坚持要救女儿,满心只有会被无底洞缠上的恐惧,直接就撕破脸,把事情给做绝了。
谭永辉听出了她话语里的不甘心,他其实也有,但他依旧说道:“只能这样了。”
谭永辉想:他们都只是小人物,被滚滚洪流裹挟着走的小人物,所以他们的眼睛只能看到眼前的事物,只能死死的抓住手边能把握住的一切。
他们等不了那样的煎熬,也不敢去赌。
如果雪中送炭的只是五块钱,大可以从容的放下投资,并不指望对方一定能给予回报,直到偶尔有一天发现小小的种子长成滔天巨树,可以庇护他们了,才会有一种后知后觉的惊喜。
可那不是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的五块钱,在面对这么大的人情,将来可能改变他和他儿子命运的利益,他们做不到不悲不喜。
当初他媳妇能闹那么大,又何曾没有他、他妈、他爸等一些人的默许和推动?
所以他们只是小人物。
目光短浅的小人物。
“睡吧,明天还有工作呢。”谭永辉说道。
*
帝都,江家。 秦晚的继母刘美金拎着菜篮子,在一众恭维的“江太太”声中回到家,就看到她那个阴沉了许多天的老公破天荒露出了意气风发的笑容。
她心中一喜。
对于自己这个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丈夫,她非常满意。
之前她那些塑料闺蜜嘲讽她找了个抛弃糟糠之妻的凤凰男,迟早也要步入曾经糟糠之妻的后尘,但她并不相信。
首先她长得好看。
其次她娘家给力。
她相信她娘家可以一直压着她老公。
毕竟她爸和她爷爷已经看过了,她老公的水平也就那样,在以木灵师为尊的现在,以她的能力,永远也不可能翻了天。
可即便如此,她也是在小儿子出生后才让她爸爸帮着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