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策进来屋子捏她小脸,笑道:“我可不是你哥哥,你爹听了要说你,应该叫我叔。”
小孩搞不懂那些七七八八的辈分,但是很听话的改口喊了声叔,然后眼巴巴地仰头盯着陈策瞧,好像陈策的身体是个可以啃的大糖人。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紧着过,小豆子三岁吃过糖的次数手指头能数清。
看见小豆子嘴馋的劲,陈策顺势用着浮夸的动作在怀中翻找半天,最后又翻找出来两粒和白日里一样的饴糖,只是这次只在小豆子眼前晃了晃,随后递给了阿秋。
“小孩子晚上不能吃甜的,会牙齿痛,明日给你小姨讨要吃吧。”
小豆子看见糖果到了小姨的手中,立刻扭了头继续用看糖人的表情看阿秋。 阿秋:“......”
“你乖乖洗脸,小姨明天一早就给你。”
果然还是威逼利诱的好使,小豆子听了这话立马乖乖地低头洗脸,仍由阿秋揉搓。
刚刚还信誓旦旦的不洗脸,因为颗糖就变了卦,陈策也摇头笑。
“你是叫阿秋?”
忽然被问到名字,正给小豆子擦脸的阿秋有点发愣,随即点头,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怎么知道的?”
问完阿秋就后悔了,兴许是他听到别人叫她了呢,这样反问也太傻了。
“猜的,听阿春嫂之前说她二妹叫阿夏,春夏秋冬,难道你叫阿冬?”陈策逗弄她。
“不,我就叫阿秋。”
“我叫陈策。”
我已经知道了,阿秋在心里面默默回应。
“竹姑说你摔了一跤,没出血吧?”陈策还是想着自家狗追人那事。
阿秋虽然穿着厚棉裤,但那一跤摔得实在,地上又都是碎石块,膝盖被磕出个黑紫青,一挨就疼。
但是人家都拿了山鸡来吃,他阿婆还救过阿姐,阿秋哪好意思再提这事,“没出血,怪我怕狗,见狗就想跑,不挨你家狗的事......”
陈策听见面前声音渐微弱,直接从怀中掏出来个治跌打损伤的药膏,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平日不是进山打猎就是跟着李需一块骑马闲逛,免不得磕磕碰碰,在这方面都算是个大夫了。
他把药递给阿秋,又叮嘱,“睡觉前热帕子敷个两刻钟,把淤青揉开,再把这膏药抹上一层,很快就会好的。”
阿秋接过陶瓷葫芦制的小药瓶,瓶身还温温热热的,残留着他胸口的温度。
这人衣服里怎么什么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