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们拍一张探病合照放上去?”向延序说。 “没必要。”楚兆年说,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个没完,“太刻意了。掉粉就掉吧。”
编辑好的微博一经发布,就直接炸开了。
楚兆年微博:“抱歉,手滑了。”
评论区:“队友在洗胃的时候,你在刷微博,楚兆年你没有心。”
“谁知道是不是真手滑,点赞十几分钟过后才取消。”
“真无语,小狗碍着你什么了?”
向延序的唯粉更甚,直接在八次方和公司的官博下面刷起了:“楚兆年退团,反对背刺队友、队内80!请公司正面回应,积极处理,给粉丝一个交代。”
“不是,她们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呢!”向延序气得要从病床上跳起来,举起手机敲得哐哐响,“我得发个微博声明一下!”
字还没打完,手机一下就被楚兆年给抢走了,“你是小孩吗?”
他转手将手机递给李利:“别让他乱发。”
向延序的唯粉再过分也是出于对自家正主的关心,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楚兆年做得不对。无论是故意把菜炒糊还是手滑点赞,总归是他亏欠对方在先。
但恨意还在,道歉的话他说不出口,受粉丝几句骂是理所应当的。
几句骂声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医药费楚兆年缴过了,留在这儿去追究什么过错没有意义,他只觉得累,尤其是面对向延序。
他抬眸上下扫视几眼,确认对方身体无碍,便回头跟经纪人说:“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辛苦哥照看他。”
“好。”李利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头看眼手机:“凌晨一点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欸,不行,我呢?我也要回家!”
“拜托我的大少爷,您就别折腾了……”
渐行渐远,病房里的声音也变小,vb的私信关上后就没打开过,但手机还是在手里不停震动。
楚兆年低头看一眼,污言秽语像一片浓厚的墨迹,染黑了他的收件箱,他手上重复着,将一个又一个陌生号码拉黑。
回到家楼下的时候,停车场里的灯好像坏了,忽闪忽闪的,看不太清路。
他低头正想打开手电筒,一滩水倏地从天而降,从头发到侧脸再流至衣襟,黏黏糊糊,弥漫着一股浓重油漆味。
楚兆年呼吸一滞,眉头渐渐锁起,朝暗夜虚空中问:“谁?”
虚空没有回应,只传来一片脚步渐远声。
“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报警的。”他说。
事后他回家上上下下冲了五六次澡,弄干净又给物业打电话调监控,等警l察来备好案,已经五点了。
他摊在床上,身心俱疲,觉得重生什么的,实在太累人,还不如死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