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的阴影虚虚坠在眼下,一座雪山莫名有了破碎感,镜头后的摄影师瞳孔颤了颤,见者犹怜。
“她是个戏痴,几乎把所有热情都投进了戏曲里。”楚老师走过来,声音如清风,总是能抚慰一些焦躁。 楚兆年抬头,瞳孔里的冰化没了,还剩一汪冷水,“我知道,是我的问题。”
“唱戏呢,最重要的就是情感。其实唱歌也一样,你一定能懂。”
楚老师轻拍了拍他的肩,“有喜欢的人吗?把“表兄”带入自己喜欢的人也许会更容易。”
楚兆年下意识看一眼镜头,随即摇头:“没有。”
楚老师心下了然,“曾经喜欢过的也行,青春期总有情窦初开的时候。”
“老师,跟我对戏吧。”楚兆年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冷声打断道。
楚老师笑了笑,宽容地顺从对方的意。
奇怪的是,情绪不对的情况没有再发生,相反,这个传闻中性子冷漠高傲得像王子的顶流爱豆,感情十分丰富。
对戏的时候,就好像他们真的身处于一场重逢之中。
或者说,楚老师感觉,楚兆年正在重逢。他似乎把现实中的情绪带到戏里,入戏出戏没有分别。
只是“冯香罗”的喜悦里,带了一抹晦暗的怨恨。
其实不太深,稍微掩饰一下,就没人能发现。
“你在怨恨什么?”没有理由地,楚老师突然很想问问,但他没能说出口。
因为向延序又来了,“吃饭了楚兆年。”
楚老师放下拖住楚兆年的手,温和道:“是到饭点了,我带你去食堂吧。”
“谢谢老师!”向延序直接将手搭在楚兆年肩上,也不管这话是不是对自己说,笑眯眯道谢。
午饭时间节目组并不打算录制,大家卸下麦的那一瞬间,都倍感放松。
艺术馆的地下饭堂装修精致,竟然还有卡座,椅子都是皮质的,很柔软。
向延序挨着楚兆年坐下,人家往里挪多远,他就跟着挪多远,非要让手臂相触为止。
“很热。”楚兆年不耐烦道。
楚老师坐在两人对面,闻言招了招手,“兆年坐到我这边来吧,我个子小,不占地儿。”
“那怎么好意思呢。”向延序说,手臂又忍不住攀上楚兆年的肩头,牢牢压住,不叫人再移动半分,“我们兆年啊,认生,和外人靠太近会害羞,紧张得吃不下饭。”
话音放落,“认生”的楚兆年直接在桌底狠狠踩了他一脚。
向延序登时疼得呲牙咧嘴,表情格外好看。
“怎么了?”楚老师上一秒还在怀疑楚兆年会害羞的可能性,下一秒就看见向延序扭成麻花但还是很帅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