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孩子曾经天真烂漫,聪明伶俐又有点娇气,本该一辈子身承万千宠爱,如今却被留在了过去。
作为父亲,他也挺失败的。
“27岁生日了,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爸爸问。 楚兆年习惯性想说不用,话到了嘴边却猛地止住,指尖摩挲着衣角。
半晌,他用年少时的恣意语气回答说: “我想要的爸爸买不起。”
“哟,你可别小瞧人!你老爸我神通广大,说吧,要星星还是要月亮?”
“要航空母舰。”楚兆年玩笑道。
楚夫顿时哽住, “小宝,这也没得卖啊。”
两人谈笑一会儿,便挂了电话,向延序从背后一下抱住他: “航空母舰啊,老公给你买。”
“不要。”楚兆年拒绝, “协议结婚的事,我爸……”
“不知道啊,当初不是你坚决要求不许告诉你家里人的吗?”
“哦。”楚兆年其实想说,要不要一起回家一趟,但想想还是放弃了,再等等吧。
向延序心生疑窦,但没有往深处想,他把遗忘在桌面上的花又一次递到楚兆年面前, “这次的花喜欢吗?”
楚兆年接过来,纯白雪梨纸包裹花枝,顶上花瓣的颜色很独特,是低饱和度的莫兰迪紫,越往花心颜色渐深,散发出一种清冷的温柔。
楚兆年抬了抬眼皮, “这什么花?”
“玫瑰啊。”
“喷色的?”他从来没见过这种颜色的玫瑰。
“哪能啊。”向延序搭上人的肩推着往前走,一步步回到餐桌前,按着人坐下, “天然的,据说是从肯尼亚引进的品种,叫什么,曼塔。”
他坐在楚兆年对面, “我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了你。”
楚兆年用指腹轻轻摸了摸花瓣边上凸起的小尖角,触感软软绵绵的,”为什么?”
很多人说曼塔高傲,向延序却不以为然。曼塔给他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它外表有冷淡的高级感,可偏偏你又觉得它是温和的,叫人景仰,又激起人无限的保护欲。
想要小心呵护着的,不就是楚兆年吗?
不过这话可不兴说,向延序勾起手指抹了抹楚兆年的鼻尖,散漫道: “漂亮啊,你们都一样漂亮。”
楚兆年拿开他的手,一副我就知道你这文盲说不出好赖话的模样,鄙夷地摇摇头。
突然,视线下,一只小巧玲珑的皮质放盒子被放在眼前。
他抬眸,向延序却转开脸,颇为此地无银地吹两声口哨,好像这样,楚兆年就不知道盒子是他放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