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此时他的手下既有萧何稳定后勤,又有张良运筹帷幄,还有郦食其这个纵横家为他四处游说,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打过几场仗,之后的南阳和武关等地,几乎只要派出郦食其前去费些口舌之力,敌将就缴械投降了。

西进之路通顺无比,刘邦此时内心也有些洋洋自得。眼下,距离入咸阳只有蓝田这一个小城了。而蓝田县令李涵是个贪财好利,见风使舵的人。他几日前与郦食其等人商量,拿出二百金收买此人,便能不费吹灰之力攻破蓝田,直入咸阳了。

正当他畅想着不日便要踏入咸阳宫的美梦时,营帐外一个小兵忽然来报,说秦国有两名使者前来。

听到消息的刘邦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对传信的小兵问道:“他们有没有说过来干嘛的?”

小兵答道:“他们二人并没有说明来意,只说要求见沛公。”

一个月前,秦国的赵高就已经派过一次使者前来求和,然而被刘邦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如今的秦国就是刀板上的鱼肉,亡国也就是一两个月的事情,再无力回天了。这个时候来议和,谁会搭理他们?前不久才拒绝过一次,怎么今天又来?

他对小兵说道:“去,喊子房过来。”小兵领命离开。

刘邦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边往接待使者的营帐中走,一边嘟囔:“我倒要看看,他们又在搞什么花样。”

此时,胡慕和云渡正坐在营帐中等候刘邦前来。云渡打从走进汉军大营的那一刻起,就警惕异常。谁靠得胡慕比较近,他就会上前挡在二人中间,生怕有人对胡慕不利。此时此刻,他也在账中正襟危坐,时时关注着周遭的动静。

而胡慕却是一副放松的姿态,她安慰云渡道:“你不用如此紧张,照我们计划的做就行。”此时此地,他们身在敌军营中,胡慕也不敢说太多话,只能向他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

得到鼓励的云渡终于也不那么紧张了。他见胡慕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不由得在内心由衷佩服。一国之君深入敌军大营都能够岿然而坐,不动如山,陛下真不愧是陛下。

然而,胡慕此时虽然表面上安之若素,内心却是紧张得一匹。她紧握着的手心渗出许多冷汗。可是云渡已经表现得很紧张了,自己如果也表露出不淡定的情绪,那谈判还未开始,他们两个人就要先崩掉。

这时,刘邦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眯着眼打量了二人片刻,语气丝毫没有半分的客气:“这回怎么和上次来的人不一样了?”

胡慕见到刘邦,默默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说道:“上回来的那个人谈和未能成功,因此陛下这次改派我前来。”

刘邦抱着臂,似笑非笑地看着胡慕道:“派你来就能成功?你秦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劝劝你家皇帝,叫他最好是乖乖交出传国玉玺,不要再做无用之功了。”

“你...”面对刘邦这一通挖苦,云渡有些坐不住,他想上前理论,却被胡慕紧紧拉住,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