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慕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憋了半晌,才又憋出两个字:“是啊...”
系统:【......你方才在钟离眛跟前的伶牙俐齿去哪里了?】
张良扫了一眼胡慕此时脸上的神情,又道:“方才,姑娘在岔路口下车,我就感到些许诧异,好像姑娘提前知道一定会有人追来,又知道这个人你一定认识。所以,我便停下车马等待了一会儿,果然,一切不出所料。”
他这一番话,听得胡慕背后直冒冷汗。她还想着要一路骗他到荥阳,结果还没跑出两里地,就被他察觉出了不对劲。
此时,胡慕已经有些如坐针毡了。倘若张良真的揭穿了她的身份,那么她该怎么办?是硬着头皮把这出戏继续演下去,还是干脆打晕他,直接绑去荥阳算了?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时,张良忽然一转话题,说道:“由此可见,项羽有多么不得人心。即便是他手底下最忠诚的下属,此时此刻也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闻言,胡慕怔愣了好半晌。她还以为,接下来张良会说出“由此可见,姑娘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之类的话。没想到,他却话锋一变,说到了项羽头上。
胡慕立即点头应和道:“就是啊。” 张良继续说道:“如今,项羽大势已去,只怕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败在秦国手里。到时候,秦国又要再度统一。”
眼下这形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一旦齐国被灭,项羽离败亡也不远了。虽然结局胡慕内心已经笃定,但是秦国统一这句话从张良的口中说出,便像是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
她又接了两个字:“是啊。”
胡慕言简意赅,势要将糊弄学贯彻到底,一个字都不多说。张良坐在她的身旁,一直仔细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小的神情都没有放过。
片刻后,张良说道:“姑娘似乎不太爱说话。”
“哪里,”胡慕回道:“对天下局势,先生看得比我通透,所以先生说的,我都赞同。”
闻言,张良轻轻笑了起来。
“我以为,姑娘又要说‘是啊’二字了。”
胡慕一时无言。若不是害怕暴露身份,她真想和张良从天说到地,从古说到今。
张良轻叹道:“自大泽乡陈、吴二人揭竿而起,六国短暂地复活之后,又再度走向了同一个结局,着实令人唏嘘。”
胡慕默默无言,白天的时候,张良坐在马车中一言不发。怎么现在忽然开始和她探讨起了天下大势了?莫不是他真的察觉出了什么?
他又问道:“姑娘原是哪国人?”
“我...”胡慕大脑飞速运转着,少倾,她灵机一动,说道:“我父母都是韩国人,但在我出生的时候,韩国已是秦国的颍川郡了,所以,我既是韩人,又是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