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潜伏在树上,没有惊动这个危险的小孩,默默观察他要做什么。
就在他心里的警惕达到顶峰时,他看到树下这孩子低头,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睛,发出了微微的啜泣声......哭了。
黑泽阵:“......”
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看来这小孩并不是什么小老虎,充其量也就是只外强中干的猫崽仔。
可能是觉得周围没人,所以小孩的哭声逐渐放开,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给宣泄出来。
黑泽阵听了心烦,又怕他引来其他危险的野兽,眼看他哭声又要变大,黑泽阵冷不丁开口:“喂,别哭了。”
哭的正在兴头的松田阵平一愣,怔怔地抬起头,泪意盈盈的青蓝色眼睛中映出一道披着光的小小身影。
他擦了擦眼泪,不受控制地抽噎一下。可能是乍一见到同龄人,心里的警惕全都消退,带上了亲近之意。而这个小孩身上也有数字,却要比自己干净体面的多,年纪尚幼的松田阵平很快判断出了这个人很强。
鬼使神差地,他带着鼻音问:“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哈?”黑泽阵一脸莫名,不耐烦的话在对上那双有些期待和小心翼翼的眼睛时突然卡在了喉咙,他抿了下唇,突然有些心软,却依然恶声恶气:“不是。”
青蓝色的眸子黯淡下去,却在下一秒听到他说:“我可不知道你家在哪,能带你回组织就谢天谢地吧。”
松田阵平眸子一亮,目光灼灼地盯住了树上那个人。虽然阳光耀得他看不清小孩的脸,但是他觉得这个小朋友一定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好看的人!
*
“叮铃铃铃铃铃铃——”刺耳的闹钟打破宁静,毫不客气地开始扰人清梦。
一只修长苍白的手先于床上那只懒懒伸过来的胳膊将它拿起,手的主人是一位气质清冷凛冽的银发青年,面容苍白姣好,却被一双冷漠的绿色眼睛压住了长相带给人的亲近感。
青年看起来也是刚醒,长发有些凌乱,脸侧散落几股粗糙编制的麻花细辫,毛毛躁躁,让他看起来多了些迟钝的稚气。
他身上还穿着睡袍,露出一截小腿,瘦削的脚踝处跟腱清晰,踝骨分明,因皮肤过于白透薄弱,隐约能见皮肤下或青或紫的毛细血管。踝上戴着一条鲜明的红绳,绳上挂着一颗金色字母“m”,昳丽而精致,平白无故让人气血翻涌。
这红绳上的“m”是去年松田阵平突发奇想去定做的,后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他,又奇思异想把它做成了脚链,并无理取闹地硬要他戴上。
当时琴酒还问,做成项链不好吗,做成脚链这是什么怪癖。
松田却只是一脸高深莫测地说着:“你不懂,本质上是不一样的。总之,看在搭档这么多年的份上,满足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心愿吧!”
琴酒:为什么我过生日还要满足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