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秒,他听到安德烈很不爽地轻啧一声,此人满脸不爽:“不是,那臭小子这么自觉吗,谁让他直接跟走的?”
助理往下看,发现刚才的那个黑衣人,也就是[热情庆]店的老大竟然屁颠屁颠地跟在琴酒身后跑路了。在安德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伞,正举着伞小心翼翼地往银发青年身边凑。
这种狗腿模样,完全没有他平时天天冷脸谁都不理的高冷霸气。
听说这人受科索沃夫家族抚养长大,平日里对集团掌权人都没有这种热切,现在对一个不愿回归的小少爷却如此殷勤,不怪安德烈有意见。这种反差,这样的双标,让助理这个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助理正要开口宽慰几句,却听见安德烈阴阳怪气地说:“我都没好意思跟着走呢,这臭小子要不要脸?”
助理:“......?”
义愤填膺的心情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面带官方微笑:果然,你们科索沃夫家族里就没一个正常人,外人还是无法理解你们过于超前的精神状态。
——共情资本家的打工人纯纯傻逼!
遭受重创的助理在心里把老板骂了一通,并打算封心锁爱再也不关心这些资本家的感情生活。只是这想法刚冒头,他余光就见安德烈打开了手机,盯着一个地方沉默了很久,半晌,他叹了口气,周身浮现出与这一身狂野彪悍的气质完全不符的哀戚。
助理一阵恍惚,似乎从这男人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跟他很像的,科索沃夫家族的银发男人。
在夫人离开后很久一段时间里,那个强大得仿佛无懈可击的男人总会在不知不觉间露出这种无力又脆弱的表情。
助理突然想起很久很久没有再听到过的,科索沃夫家族的颂歌。
科索沃夫,我们是森林的孩子。
万象浮生,若海光阴,不过尔尔。
若真情尚在,我所向披靡,可比肩神明。
科索沃夫,骨子里流着忠诚的血液,他们生来重情。
*
琴酒果断抽身离开,但是刚走出办公楼不久,他看向身后似乎心情格外愉悦的法国男人。这人跟了一路子,看这样子,是打算直接跟他走?
村上助理很会读眼色,见状温和开口:“阿朗先生,送到这里就好。”
“不,”阿朗笑容很灿烂,“没有送别,我要跟着少爷。”
“不必。”
琴酒冷声开口,他淡淡看向阿朗:“你是科索沃夫家族的人。”
“对。”阿朗点点头,但很固执地说,“但我首先是少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