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交谈起来,身边就仿佛蒙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阿琳娜和阿列克谢相视一眼,一切都已了然,随后她笑眯眯地说:“松田跟那群孩子玩得还开心吗?”
松田阵平很给面子地说:“还可以。”
反正他确实是挺开心的,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他的态度不冷不淡,说尊重也没有很明显,不过阿琳娜和阿列克谢深知这样已经不错了,毕竟他们刚才还想给他下马威。
主要是他们想到琴酒在组织里的这么多年都是他陪着度过的,再看琴酒跟他相处得确实很融洽,而且硬要说他也是受害者,他们没理由对受害者释放这样的消极情绪,心里那点幼孙被抢走的不满也就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于是松田阵平很迷惑地发现这对夫妻对自己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谈话前是笑里藏刀的不待见,谈话后则温和多了,甚至有些不明所以的感激和愧疚。
松田阵平直觉这些情绪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侧头掩去眼底的沉思。
科索沃夫齐聚一堂不过只是想设置晚宴欢迎族里最小的孩子回家。
等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后,又被米兰娜忽悠着把别墅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直到整洁到没人来过的样子,阿琳娜和阿列克谢带着一群青年离开了。
叽叽喳喳的青年们一离开,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过分的寂静,客厅也转眼变得空荡无比,仿佛说话都能出现回声。
“终于走了。”松田阵平长长舒出一口气,懒散地倒在沙发上。
他看着对面正在保养狙击枪的银发青年,突然很感慨地说:“还好你跟他们不一样。”
科索沃夫一家都是疯子,性格无比古怪,短短几个小时他已经领略得很透彻了。
科索沃夫家族的风水似乎不咋地,养出了一群怪胎,他们的性格都很极端,极端内向、极端暴躁、极端偏执、极端疯狂......是那种警察见了都要摸手铐的那种人。即便是松田阵平,仅仅是在警察学校待了几个月,在见到他们时也会有一种强烈的抓人欲望。
——嘿兄弟,你看起来很像法外狂徒,来局子里谈谈?
还好松田阵平有着清晰的理智。
这群人浑身带着稀奇古怪的危险物品,甚至拿真枪当玩具,把炸弹当炮竹,松田阵平在解决掉两个炸弹后差点忍无可忍把这东西塞他们嘴里,最后还是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
但他还是对那几个计谋失败的人嘴里念念叨叨的“季莫费做的炸弹也不怎么样”的主人公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可以归类为杀意。
要是琴酒也像他们一样。松田阵平默默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
还好琴酒虽然人是冷漠了一点,但也还是个精神正常有着七情六欲能够听懂别人在说什么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