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自己无视了沿途的杂乱,皮笑肉不笑地推开了卧室门,看到卷发青年捂着脸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挺尸。
他善解人意地问道:“我看琴酒出去的时候有些生气,你们又闹矛盾了?”
松田阵平有气无力:“显而易见。”
“这次是怎么回事,你又把他手枪拆了,还是你又玩他的头发了?”
是的,对琴酒而言,这两件看似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事情却能稳占天平两侧。他不在乎自己的头发,但忍不了别人随意玩弄,即便是一同长大的幼驯染也不行。
就这么说吧,松田拆了他的爱枪,琴酒只会不痛不痒地说他几句,然后再以牙还牙地拆开松田的武器;但如果是松田动了他的头发,那必定要有一场近身肉搏,松田总要挨上几拳的——毕竟松田头发太短,琴酒也没办法找回场子,他是想给松田剃个光头,但他无法忍受一颗卤蛋作为自己的搭档。
除去这两件事,琴酒一贯很纵容从来就闲不住的松田,毕竟就连松田拉着琴酒去大街上丢人现眼琴酒都没有动一下眉毛。
因此每次见到这两人闹矛盾时,朗姆最先想到的就是松田这小子是不是又在琴酒雷区蹦迪了。
松田阵平沉默了。
“好吧,我大概了解了。”朗姆已经将心中的天平倾向了后者,毕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方才在门口确实看到琴酒的头发有些蜷曲。
一般情况就是松田阵平又偷着给他编了辫子。
松田埋头在被子里装死。
久久没得到回应,朗姆咳了几声,打算拾起自己作为长辈的尊严:“这件事暂且不说。重要的是,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你们为什么还没有收拾好?还有你,马丁尼,你甚至还没起床,像什么样子,组织教给你们的东西都让你拿去喂狗了吗!”
松田阵平闷闷应道:“狗都不吃。”
朗姆一梗:“嗯?”
他几乎是怒目圆睁,声音疑惑又尖利地上扬。
而那个有着一头不羁卷发的青年却像是没感觉到他的怒气一样,自顾自地从床上爬起来,没事人一样把朗姆推出了房间。
“我没有裸奔的爱好,大叔你还是先在外面等一下吧。”
朗姆看着面前紧闭的红漆实木门,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险没气晕过去。
他感觉自己现在活像个被叛逆期儿子气得说不出话的老父亲,更糟糕的是,他还不能像普通的老父亲一样给儿子来一场“爱的教育”。如果他这么做,他敢说,之后的任务里这个小崽子绝对不会消停。
本来带这两个烫手山芋做任务就够痛苦了,他可不想给自己的未来雪上加霜。
朗姆默默抹了一把辛酸泪,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勉强维持住平和的语气:“收拾好就快下来,我在门口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