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朝太医馆外走去。权洛颖看到她站在马车前,挑开前帘子往里看了一眼,又对杜庞说了什么,他便赶着马车离开了。她直直地站在门口,目送了一会儿,转身再次入内,原本淡淡的眉目,突然覆上了一层冰霜。
不到一盏茶功夫,门外传来一声驾报,“太皇太……”报还没完就被人打断了。
江后带人匆匆进了太医馆,看到权洛颖和冰儿,先是一愣,又顾向李攸烨,见几人都是一身血渍的狼狈模样,眉头不由皱了皱。李攸烨本想上前跟她解释一番,结果皇奶奶理也未理,径自往济世堂走去。
上官景赫失魂落魄地坐在外间椅子上,手紧紧地握成拳,躺在里面的是他唯一的儿子,唯一一个没有经历十五年前那场腥风血雨的孩子,今年他还不到十四岁,他本以为他会是上官家崭新的开端,没想到,他仍然难以逃脱十五年前的那场死劫。呵,李戎湛,你杀我一家一百九十口人命,如今,你的儿子还要向我儿子讨命吗?
江后迈进堂里,挥斥掉那些见到她要行礼的人,看到上官景赫铁青的面孔,没说什么,转身步入内堂。柳舒澜见她来,才算定下了主心骨。放下手里迟迟不下的银针,冲她摇了摇头,江后叹了口气。转而踱回外堂,却发现已经没了上官景赫的身影,而馆外则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见到上官景赫气势汹汹地奔到馆外,李攸烨当即庆幸把李攸熔先送走了,反身迈进正堂,见江后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问,“皇奶奶,上官录他?”
江后闭了闭眼,李攸烨苍白了脸色,“他死了?”
“柳姨。”她难以置信地跑进内堂,看到柳舒澜正净手,而上官录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胸口已经没了起伏,“这怎么会?”
柳舒澜叹了口气,“他伤得太重,我无能为力了!”
李攸烨木然呆立,这怎么可能,前几天他们还在一起讨论,今年的武状元是谁,他还兴致勃勃地说跟她举荐的神秘人物比一场的,就这么死了?熔哥哥打死了他?她看着自己手上,身上均沾染了那污秽的血,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恶心反胃,扶墙呕吐起来。柳舒澜忙过去给她顺背,不禁叹了口气。
李攸烨扶着墙去看江后,接下来皇奶奶会如何跟上官景赫交代,她心里已经有数了。但是,她只有一个亲哥哥,事情还未查清,怎能拿来给上官录抵命?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