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张云怒视着李攸炬,却不敢直视上官景赫的目光。
“张将军莫怪,上官将军执意不肯归降,小王念着你们主从一场,想让你来劝劝他!”李攸炬扯着嘴角,近到上官景赫身前。
“上官将军,你手下的第一员大将都归顺于我,将军又何必再执迷不悟?如果上官将军保我父王登基,便是第一开国功臣,上官府容华永存,何乐而不为呢?”李攸炬利诱道。
上官景赫没有理会他,他刚奔出宫门,便被人从后面击晕,醒来便落在李攸炬手中,这种卑鄙手段,想来也只有他能使得出来了。寒光凛凛地盯着眼前的张云,直视着这个追随了自己三十年的弟兄,道:“能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荣华富贵?开国功臣?他不相信这个十五年来屡屡拒绝朝廷封赏的人会为了这些出卖他。
上官景赫的单刀直入似乎给了张云一个台阶下,他深吸一口气,随后重重地吐出,释放的雾气仍像魔障一样挡在二人之间:“报仇!”对着上官景赫那平静无波的眼睛,他极力稳住情绪:“十五年前,李戎湛杀了我全家,我娘,我妻,我儿,全都丧命在城楼上!他们没有老夫人那样的福气,没有太后的庇佑,迎接他们的只有惨死!将军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嚎叫?”他扭开头去,脸上全是惨然:“我听到了,那种恐怖的叫声,像刀子一样割在我身上,永生难忘!那一刻我的心里什么都没有,只想要替他们报仇,为了报仇,我不要命地杀上城楼,想亲手将李戎湛碎尸万段!”他又回过头来,眼眶通红:“可是将军呢,你得知老夫人还存活的消息,下令撤兵了!我就像一个小丑,演完了你们的戏,就被扔在了台上,看你们家人团聚,重获新生,可我的妻儿呢,我在城楼上找寻他们的尸首,而他们早已被践踏干净,我找不到了!”
“我叔父上官民扩全家,上官民抒全家,姨母上官孙氏,上官张氏,幼弟上官景旻,长子上官延,次子上官茂,还有……长女上官凛,全都死在城楼上,张云,你岂会不知?”上官景赫忍痛说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天天在将军房外替他们伸冤,希望将军有朝一日能替他们报仇雪恨,可惜将军似乎铁石心肠,辅佐仇人的儿子真是尽心尽力呢!”他的脸上狰狞起来,终于敢直视着上官景赫:“既然将军忘了那段仇恨,那就由属下来提醒您,什么叫善恶到头终有报!”
闻言,上官景赫突然一阵毛骨悚然,出乎意料的,他如释重负地笑起来:“原来,我整夜夜不能寐,都是你在装神弄鬼,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李攸炬缩了缩瞳孔,冲边上的士兵使了个眼色,那士兵飞起一脚踢在上官景赫腿上,上官景赫身子一晃,往前跪去,然在最后一刻,他顶着剧烈的疼痛踉跄着稳住身子,回头怒瞪那踢脚的士兵,那士兵被他凛冽的目光逼得后退几步。
上官景赫笑着抬起头来:“别跟我说,就凭这八万人马,你们就想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