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怎么不来!”李攸烨甩开扇子,一字一蹦。
“可您也听到了,人家只认银子不认人,再说,一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不是说我有办法吗!!”李攸烨瞪起眼来,不耐烦地吼道。
“……”又被当成撒气桶了,杜庞不再作声。
……
二人在附近一条街上找了家饭馆,傍着一顿饭终于挨到晚上。李攸烨果然没食言,又转到群芳阁。
晚上的群芳阁跟白天非常不一样。白天紧闭的门,现在全都大敞开来,几十盏大红灯笼将楼阁里里外外照得灯火通明,大轿小轿络绎不绝地停在阶前,那位先前见过的老鸨,一改死气沉沉的面孔,亲自领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在门口接客,莺莺燕燕,酥声不绝。此时的盛况,用门庭如市来形容也不为过。
在玉瑞,朝廷明令禁止官员招私妓,这群芳阁没有官府的明证,显然是私营的青楼,可听老鸨嘴里那帮县丞大人、县尉大人,可不都是朝廷里的命官么。李攸烨想也不想就一阵腹骂:这帮混账东西,明目张胆地逛青楼,朝廷真是瞎了眼了,养这些孬种!待意识到把自个也绕进去骂了,脸上就有些悻悻,心内开解了半天,又觉得自个真做作,于是接着悻悻!
她的这番心思,杜庞自然察觉不出,他只看着李攸烨悠闲地摇着扇子,在门外盘桓了大半天了,就是没有要进去的迹象,心里不由纳闷起来,李攸烨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直到一盏青布小轿落在门前,一个二十多岁相貌清秀的男子掀开轿帘走了出来,转身打发了轿子,李攸烨忽然风风火火地走过去:
“哎,这不是司马兄么,真是巧了,想不到能在这里碰上司马兄!”
“啊,江公子还记得下官,下官真是不甚荣幸!”
对方明显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杜庞才突然恍过神来,爷,这是要傍大款呢!干干地笑两声,再仔细瞅了那财主两眼,貌似白天陪同游园的人中是有这么号人物,具体是谁,他还真忘了,难得李攸烨还能道出名姓来!
“唉~你我兄弟相称,司马兄莫说这些见外的话!” “好,没想到江兄也是个风流人物!”
“司马兄可是见笑了,我江家世代文官,文人哪有不风流的,司马主簿不也是风雅之人么!”
两人呵呵笑笑进入楼阁,亲切形状,仿佛本来就是约好一起来的。杜庞心里暗笑,江家自上到下被江老夫人管得死死的,李攸烨居然大言不惭地说风流,要让丞相大人知道了,脸不知道得拉多长呢!
那老鸨一眼就认出了李攸烨便是白天楼下那个娃娃,方才司马温口里那声“下官”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司马温是顺阳县令大人家的公子,又是郡守大人面前的红人,能让他自称一声下官的人物,身份必然不一般。心里有些后悔,白天把人撵了,这会子忙上来搭话:“哟,这位公子好俊俏啊,不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