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柳舒澜听得一脸汗颜。可不是么,这三个穴位想不记得都难。
“沛儿心中有个结,非得哀家去解才行!”燕娘笑完了,又惦念起江后临走前的话,不由忧心起来:“哎,不知道太皇太后到哪里了,这都五天了,应该快到燕京了吧!”柳舒澜也不再言语,朝漆黑的夜空看了一眼,视线又挪回到穴位图上,只是神思也不如方才专注了。
而此时的慈和宫殿顶,一个黑衣人微微眯起了眼,正要起身悄悄离开,却听下面一声侍卫的大喝:“谁?来人,捉刺客!”他大惊之下,迅速移动身子,踩着殿瓦,飞快遁入夜色中。
“皇上,您怎么了?”当那黑影从围墙上摔出来时,等候在外面的张鹤人迅速奔过去。那黑衣人解开脸上的面纱,正是李攸熔。此时,他扶着墙脸色惨白,豆大的汗滴都额头掉下,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快扶我回宫,赶快!”
张鹤人听到里面隐隐传来抓刺客的吵嚷声,知道踪迹泄露了,不由分说,背起李攸熔就往尧华殿遁去。
“皇上,您的腿……”当张鹤人把李攸熔背到床上,看到李攸熔撕开裤腿,露出小腿上的一大片淤青时,不由慌了手脚:“奴才,奴才这就去传御医!”
“不,不能传,不能被她们发现朕的伤,朕忍得住!”李攸熔咬牙道。
“那可如何是好?”正乱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有人进来禀报:“启禀皇上,方才慈和宫那里来了刺客,太皇太后担心皇上的安危,派人过来问候一下,问皇上受惊没有?”
“你去说,就说,就说朕早已睡下了,请太皇太后不必忧心,快!”李攸熔催促道。张鹤人急忙出去说了,再回来时,见李攸熔额头的青筋整个暴露起来,他匆匆找了活血化瘀膏,给他胡乱涂上,然后包扎好,末了不放心道:“皇上,这样,不传太医不行啊!”
“朕说不能传就不能传,你难道没听见吗?”李攸烨牙齿疼得打颤,眼中已经透了杀气,张鹤人打了一哆嗦,不敢再说。
“今天,所有人都不准离开尧华殿一步!”李攸熔用力地挥了两下手,最后将他打发出去。
次日,李攸熔拖着那已经疼得完全麻木的脚,僵硬地走上朝堂。他的表情比原先更加淡漠,看得朝臣心中更加没有底。
一夜蚀骨的痛意,他都忍住了,束在袖中的手上青筋跳脱,几欲将崭新的龙袍扯烂。现在那个女人不在宫里,对他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能放过。痛算什么,就算废了这条腿,也值得!
“把各个宫门都换成我们的人,悄悄地,不要声张!”下朝后,李攸熔吩咐张鹤人:“然后替我把这封信派人送到惠太妃手中。” 与此同时,在赶往燕国都城燕京的路上,一辆马车在十几名护卫的保护下,正马不停蹄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