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乌伯伯,您息怒,来来来,我用这白玉杯给您倒酒,您就别跟我计较这次行不行?”年轻的韩王立马从仰着的姿势翻坐起来,无所谓地笑着,盛了一杯酒递到那护卫面前,一脸讨好求和的模样。那护卫正是他母妃惠太妃的贴身侍卫乌木乞,为人一向刻板严谨,此次惠太妃专门派他来保护李戎泊。李戎泊出生于盛宗末年,几乎在乌木乞教导下长大,因此对他一向敬重,对他的教训也习惯听从。乌木乞瞥了眼那盛了酒变得更加润泽的白玉杯,不为所动,仍然板着面孔道:“韩王殿下这收受贿赂的行为也值得商榷!”
“唉,我就是觉得它好看,要来了而已!”这位韩王丝毫没把这当回事,嬉笑着把酒倒进自己嘴里,还意犹未尽地抿了抿。
“我看韩王殿下不是觉得它好看,而是送酒的人好看吧!”乌木乞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的心思,一脸严肃地批评:“成大事者,最忌沉迷酒色。那李善念摆明是利用女儿诱惑你,达到他升官发财的目的,难道你会看不出,你明知如此却还要被诱惑,岂不是被□□迷昏头脑!”
李戎泊被戳穿了心思,神情颇有些狼狈。乌木乞见状,态度却丝毫没有软化:“殿下,想想你哥哥和侄儿的下场,如果,当初太妃娘娘若能够狠下心来,助晋王殿下一臂之力,他们何至惨死人手,受天下人耻笑!太妃娘娘就是对您的父皇太过痴情,因为一念之仁,最后反受人制,这等血粼粼的教训,难道还不能警醒到你吗!”
他的言论掷地有声,李戎泊的手握在白玉杯上,青筋凸显,原本玩世不恭的笑容,突然变得郑重。他抬起头,定定望着眼前的乌木乞,道:“乌伯伯教训的是,戎泊谨记于心!”顿了顿:“依乌伯伯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乌木乞见他现在的样子,总算满意地点点头,道:“虽然我们现在和李攸熔合作,共同对抗江后,但是在他没拿出十足的诚意之前,我们不可轻举妄动!李攸熔这个人颇有心计,他利用太妃娘娘与江后的矛盾,暗中联络挑唆,并以封你为韩王为利诱,可见这个人,深谙权谋制衡之术。而且,野心还不小。”
“所以,我们在和他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万般小心。一个不慎,就会沦为他借刀杀人的工具,到时候,他再反咬一口,后果便不堪设想。所以一定要等到他彻底为我们所用,我们才能放心大胆的实施我们的计划!”
“乌伯伯因何断定,李攸熔会彻底为我们所用?”
乌木乞捋了捋胡子:“其一,他在朝中没有势力,但江后和江家却掌控着三千门生,一旦与江后翻脸,他在朝中便会孤立无援!而我们是他最好的帮手!”
“其二,他手中没有兵权。要对付江后,还有一个人必须要铲除,那就是手中握有玉瑞半数兵马并且对江后唯命是从的上官景赫。现在齐楚秦等国各自为政,谁都不会帮他,他心里很清楚这一点!而上官景赫是蒙古的老对手了,借蒙古之手除去他,对李攸熔有利无害!”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太妃娘娘手中握着盛宗皇帝的密诏,你知道多少人觊觎这份密诏吗?”
“我从未听母妃提起过密诏的事,难道那些传言是真的,母妃真的有父皇的密诏?”李戎泊惊讶道。自盛宗驾崩后,朝中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盛宗皇帝临终前,担心江后将来擅权弄政,特意留下一道密旨,在必要的时刻,可以将江后废黜。而这道密旨,就在惠太妃手中。可是,他随即又困惑了:“既然母妃手中握有密诏,为什么大哥出事时,却不将其拿出,任大哥惨死江后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