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一直认为,哀家是因你母妃的缘故,对你心存芥蒂,所以一味偏心烨儿,甚至担心哀家会为保烨儿加害于你?”江后款款地看着他,心里微微收纳着他眼中闪过的每个表情:“还有烨儿,你是不是一直认为,是她抢走了当初本该属于你的皇位?”被说中心事的李攸熔不解地看着她,眼神里分明流露着肯定的回答:“难道不是这样吗?”
江后微微摇了摇头:“你过来,哀家给你讲个故事!”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来御塌上坐。李攸熔犹豫了一会,最终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从慈和宫出来的时候,李攸熔抬头,看到外面的天已经微微透亮。张鹤人关于早朝的请示他没听见,脑海中一直回响着江后的话语。真的是那样吗?
“十六年前,你父皇驾崩后,朝中有继位呼声的人总共有三个,齐王李戎瀚,你燕王叔,还有当时年仅五岁的你!与此同时,楚、晋、秦等国都各自为政,虽然没有在明面上参与进来,但是私下里谁都有争皇位的野心!”
“齐王一脉一直都想重夺帝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在你皇爷爷在位时,这一势力就已经存在。而你燕王叔则是因为比你年长,且手中握有重兵,有部分忠于你皇爷爷的老臣考虑到齐国势大,便有心推举他为帝。”
“本来在这三方势力中,你是最有资格即位的人选,但是,当时……”
朔华殿上,一身皇冠龙袍的李攸熔冷着面容,看着御阶下那些神色各异的大臣,虽然他们表现得对他一派恭谨,但心里到底咋想什么,他却不得而知。正如江后所说:“现在的局势,已经重新退回到十六年前的不安状态,齐王的势力潜伏在朝堂之中,一直在伺机东山再起,上官景赫手握重兵,倘若他怀有异心,足可颠覆整个朝廷!”
“皇上,上官将军上表请示,关于燕王殿下的处置如何,还请皇上明示!”靖北侯张仲良的声音,从御阶下响起。
李攸熔的脑海里却萦绕这江后的话语:“燕国位于齐国以北,是悬在齐国背后的一根刺,有这根刺在,齐国就不敢挥师南下!所以轻易动弹不得!”
李攸熔闭了闭眼:“燕王谋反本应罪无可恕,但朕念在叔侄情分,以及,太皇太后的求情,特赦免其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即日起,削其王爵,贬为燕侯,酌暂留原封地,无诏不得还京!至于上官景赫……”
“哀家给你的建议是,上官景赫既不能杀也不能撤,而是要尽力拉拢,以定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