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找你?了,你?是不是,是不是就要离开我了?”
“我原以为,我痴心妄想的以为,你?为了我不会蹴鞠也上场抢画,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我的,原来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李攸烨有些恐惧她现在的状态,仿佛随时能倒下似的,想去扶她,可她用力抗拒她的靠近,不再是柔软的拒绝,她推她衣襟的手几近在撕扯,撕扯不动,哭声近乎崩溃。李攸烨担心她的身?子,急道;“凝儿,你?冤枉我了,这耳坠不是什么权姑娘的,是皇奶奶的一个故交,皇奶奶让我照看她几日,是……是她留下来的!我之?前?不认识她,真的!”她知道上官凝的情绪是被那耳坠引燃的,急着辩解,可是又?不知怎样才能辩解的清,只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
“太皇太后?”上官凝如梦初醒,嘴里尝到?一股腥甜,“原来,原来如此!”原来她始终不过?是她们手中一颗棋子,是李攸烨稳固帝位,掩盖真相的关键环节。狡兔死,走狗烹,她其实?早该明?白的,江后那么宠爱李攸烨,又?怎么会不让她遂心。
“凝儿!”一瞬间像被人扼住喉咙,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她面前?晕厥过?去,无能为力。李攸烨抱住那柔软的身?子,大?声呼传太医。当夜,所有太医都被召入宫中,替上官凝诊脉,子时,纪别秋也进了宫,施诊完毕,李攸烨让他在外殿候着。
“前?几次凝儿昏厥,都是舅舅诊治的,如今柳太医突然说?皇后命不久矣,舅舅,竟都不晓得?”
“臣知道!”
“知道你?还欺瞒朕!”李攸烨拂袖,木架上的瓷质花瓶被波及,摔了出?去,震出?哗啦一片碎响。纪别秋无言,却并不为自己辩解,他听说?已经?有十?几个服侍上官凝的近侍挨了板子,另有三十?个太医的脑袋悬在脖子上,随时预备掉下来,而那最贴身?的素茹,若不是顾着上官凝醒来缺少得力人手,想必也被不留情面地撵出?去了。她现在的情绪,真正到?了雷霆之?怒。纪别秋早料到?会有此一朝,他的沉默,只是一种无能为力的隐晦表达。
挥挥手让他下去了。李攸璇从里殿走出?来,走到?李攸烨面前?:“烨儿,你?不该那样对纪先生,他是你?的亲舅舅,凝儿的病不是他能左右的!”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做,不知道该怎么做……哪里都是错的,哪里错了,到?底哪里错了?”她抖着身?子无所适从,从来不肯轻易掉的泪,从眼眶里度出?,再也无法掩饰心底的惶恐和软弱,“我该早些发现她的病,好好对她的,有那么多次机会,我竟然都没有……”李攸璇揽她入怀,万千滋味聚到?喉咙,也只匀匀吐出?一句,“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