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李攸烨的掌心被她的眼泪润湿,看?着她嘴角重新勾起的凄迷的笑,手却无力再承接她几乎同步碎裂的玉珠。她深深地吮吸着周围凉薄的空气,心情也跟着这臃郁潮湿的气氛一起冷了?。上官凝卷起袖子?点了?点眼角,很快换了?轻松平淡的口吻,温婉道,“枕霞宫虽比不得王府,但那里离栖霞寺近,闲暇时候我可以?到?寺里为太皇太后诵经祈福,希望她在天之灵能够保佑你,平安和乐。”不待李攸烨反对,她又激将说,“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给我一段清净独处的日子?,就当?你是?欠我的。”
李攸烨无话可说,谁能料到?那双从?来温顺的慧眼,坚韧起来竟如山上磐石,无可转移。于是?吩咐宫人再给她添置行装,方才?素茹捧走的那些,不知道够不够度过这一季。上官凝一直安静地听她细心安排,忙碌的宫人将原本设定?的轻装简行,逐渐累积成?一次动静不小的离宫迁居。她心里虽觉不必要,但奈何已经拒绝了?她一次,不忍再驳回她的好意。然而眼看?着一箱箱的名品珍玩也被装箱运走,对这些身外的物事的轻淡终于催使她上前制止这场搬山式的运动。
“这些箱子?就不必搬了?,光带这些书就好。”她依次从?那一堆一堆的物什?旁走过,挑出其中一些有用的,交给宫人送到?马车上,剩下的那些全都放回原处。
李攸烨从?她捡剩的一堆“弃品”中拾起那画匣,打开盖子?,她的画像还在里面?。这盒子?自从?她回来后就从?未离身过,是?她一向最为珍重的东西,如今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放下了?,这小小的变故让李攸烨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抱起来,走到?她面?前,讷讷地说,“这是?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