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家一样。”一定是有重要?的人,才能让不是故乡的故乡变得像家一样。她似回忆般望着眼前的花树黯然神伤,这次换李攸烨一脸诡异地沉默了,她刚才明明听到了“桓州”两个字,却又被那人迅速地改口掩饰过去。如果是别的口误她也不会在意,但是桓州,那是安阳一百年?前的地名,建国后因避太*祖讳才改名安阳的。
“公?子,买一束香吧。”一个老妇走到花树下李攸烨站的地方,佝偻着背,手中提着一个藤编的篮子。李攸烨正要?掏钱,可是腰里的钱袋不翼而飞。正窘迫之际,陈因从自己口袋中取出一块碎银,交到老妇手里,“老人家,这些香我都买了,您看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老妇把整个篮子都给?了她,含含糊糊说了许多道谢的话。陈因只从里面听出一层意思,就是:“城隍奶奶保佑二位白头偕老。”一边窘迫地佯装不知,一边庆幸李攸烨听不懂本地方言。
“我出门时带了钱袋的,不知道被哪个小偷给?偷走了。”老妇走后,李攸烨悻悻地解释钱袋丢失的原因,完了不无惊讶地问:“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她下意识地用手背冰了冰脸,又觉此举未免有掩耳盗铃之嫌,尴尬地别过脸去,谎称:“是篮子太重了!”
“那我来拿吧!”李攸烨好心地从她手中拿过篮子。看了看里面一捆一捆的香,确实挺沉的。想了想,建议道:“刚才老奶奶说,这么?多香咱们肯定用不完,可以?把剩下的送到庙里去,散给?其他香客用,免得浪费了,你说呢?”
“啊?她有这样说吗?”陈因回头愕然地看着她。
李攸烨嘴角一直勾着好看的弧度,神情由好笑转为玩味,“是啊,她是这样说的。”
见她脸色瞬间郁卒,又说:“其实,我也没大听清,不过,我看她一直往庙里指,猜她大概是这个意思。”陈因看她一脸忍笑的样子,更加郁闷,咬了咬牙扭头看花,不再同她说话了。李攸烨自去庙里送香,回来时身边已经?跟了一大一小两个漂亮人儿,三人踏阶而行,频频引来周围人的目光,欢声笑靥里自有一股说不出得和谐。
穆大小姐整个人都焕发着光彩,往陈因身前一站:“猜猜我求到了什么?签?”没等她反应,她就激动地摇着她的肩宣布:“上上签!签上说我‘红日?照当空,光辉遍九州。出门遇贵人,保龙大圣功。’”
原来使?得她们愉快欢笑的原因竟是这个。陈因讷讷地笑了一下,顺应她的期待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说本姑娘就要?行大运了,快好好巴结我吧!”说着转过身子狠狠地亲了李攸烨怀里的小人一口,“小家伙,你真是阿姨的福星,以?后我求签的时候还带你来,简直抽什么?中什么?!走,阿姨给?你买糖葫芦吃。”
穆大小姐心情大好地拉着这对父女?往外走,李攸烨无奈被她扯了胳膊,只得漫步跟上去,倒没有注意大庭广众之下两人这番亲昵举动带来的影响,只是一门心思感叹这小姐都多大的人了,还信这些求神拜佛之事。但是陈因的脸色却微微变了。几人又回到庙前的空地上,立即被擂鼓咚咚的鼓噪声包围。东边的人群越聚越多,想必是马球赛的战况愈加激烈。而西面的场子为了能与?之抗衡,竟将彩头加到了让人群沸腾的地步。穆大小姐财迷心窍地选择了后者,
“哎,哎,看到了吗?那颗夜明珠和那幅画都是稀世的珍品,这主家真舍得下本,不管了,等这一波比完了,我也要?参加。”
李攸烨看着她的壮志酬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她在第一轮挑战赛就被刷了下来,愤愤不平地回到李攸烨身边:“这根本就是坑人嘛!谁能把箭射在一只完全竖起来的瓶子里?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