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马屁声过后,“我看老将军的气色,再活个二十年,都?不成问题呢!”听这音腔,李攸璇判断这是太医院的王太医。接下来自然又是一阵马屁声。
等到人都?走了。李攸璇从里间出来,坐到老槐树身边,笑问:“曾外公,今天怎么接待了这么多人?”
老槐树咽了口茶,姿势不再凝固,扭头看着李攸璇:“刚才王太医来说?,老夫就在这两日了!”
两串泪珠瞬间从李攸璇眼眶中夺出,她自然晓得他这话的意思?,握住那枯枝般的手:“曾外公……”
“璇丫头,你先?别哭,先?听老夫把话说?完。等老夫死后,不要对?外声张,一切就当老夫还活着,明不明白?老夫活着就能震住他们,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另外,老夫已经写?好了一封信,老夫死后,你想办法交到太皇太后手里。”
李攸璇点头,望着老槐树,忍不住掉泪。老槐树咳咳两声,拍拍她手:“这件事?暂时不要让靖汝丫头知道,我担心她会误了事?。我已经让金王把她接王府住了,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送回来,以后,这小丫头就交给你照顾了!”
“我会的,曽外公!”李攸璇泣不成声,人世间最大的悲恸莫过于亲人离世了。
“呵呵,不用难过,人总有一死,老夫活了这大把年纪,已经是赚了,赚了!”
老槐树于第二日凌晨去世。李攸璇清早来得时候,见他坐在太师椅上,仍保持着凝固的姿势,以为他还是如原先?一样,在闭目养神。当手搁在他鼻下,觉察那里已无半丝气息,她捂住嘴,泪姗然而下。忍着悲痛,命人悄悄将他的遗体入殓,由于老槐树事?前吩咐,棺材就搁在侧室,并不下葬,驿馆里一切如老槐树还在的样子,对?外宣称闭门谢客。
李攸璇擦干眼泪,拿着老槐树的信,去了京里某个酒楼,将信交给了陈越。便又乘着马车,神色如常的回了宫。
夜晚,江后就着老宫人添得满满的油灯,开?始读老槐树的信:
“栩丫头,原谅老头子不敬,我现?在可是在地底下跟你说?话呢,死者?为大!”
那双怀璧的眸子黯了下来,捏着信纸,继续往下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