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宫人交付完金钗后,目光怔怔落在她的腹部,许是因为好奇吧,安国侯夫人并不感觉唐突,反而有种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已经?三?个月了,这段时间,多烦皇太后、权娘娘、及长公主?命人悉心照顾,小贵人若得闲,烦请替妾身转达谢意。”
那宫人淡淡点头,目光重新转移到安国侯夫人脸上,笑说:“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帮忙传达。另外,权娘娘还有句话要我嘱咐夫人。”
他略一歪头,还是那样一副淡淡的笑容:“那对玉佩安国侯夫人务必好生收着,十几?年后她或许会?来取回一只。”
在她尚未明白过来之前,他微微一笑,和袖奉拳道:“山高路远,但且珍重!”
队伍重新启程,皇城已经?小到快要看不见?了,安国侯夫人还在思量那小宫人别时的话语。安国侯把马缓下?来,和马车并驾齐驱,问?她那两位宫人都说了什么?,安国侯夫人如实相告,并道出了心中疑问?,“你说权娘娘最后那句话有何深意?为什么?要十几?年后来取?”
一向老成持重的安国侯也不禁为此话感到震惊,思量许久才道:“怕是媒聘之意。啊,幸好刚才我没?答应马兄指腹为婚的提议,不然就要成食言丈夫了!”
“这……”
“夫人,恐怕咱们孩子将来的婚事,我们是做不得主?了。”
因为福报的传闻,安国侯夫人腹中的胎儿?现在成了京城里达官显贵们人人争攀的对象,安国侯本人不胜其扰,这才决意早早地离开京城,没?想到现在连皇家也掺和了进来,真?不知是喜是忧。
望着黄沙漫卷的车道上,那队伍已经?缩成一个再也辨不清的小点,那人仍旧肃立在最高的城楼上,呆呆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夕阳下?山,晚霞上来。将那片天空涂抹成一片妖冶的红。
她拍了拍这曾遭风霜雨雪、潋滟血红洗涤过的旧时城墙,一砖一石都曾见?证过她们在这世上交错的痕迹,这些痕迹有些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有些注定会?长埋在心底。
愿这韶华逝去,恩怨散尽,干涸在记忆中的,只剩你和我。
望你记得我,也望你忘了我。
“万岁爷,我们回去吧,娘娘还在宫里等着呢?”
“紫升街的那家风筝铺子现在关门了吗?”
“应该还不晚。”
“好,那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