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注视着少年，语气小心：

    “你……恨我吗？”

    时间过了这么久，叶之早就已经不在意了，他摇了摇头：

    “你对我有恩，我不恨你。”

    只不过，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喜欢你了。

    秦思然靠着墙微微仰头，笑着叹了一口气，语气释然：

    “不恨我就好，不恨就好。”

    叶之看着秦思然脖子上渗血的绷带，担忧地问：

    “我好歹是逃出来了，倒是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秦思然虚弱地笑了笑，语气平淡：

    “你逃出研究所后，sep将我作为新的研究对象，把原本想对你做的研究都做了，身上的绷带就是这么来的。”

    他伸手抚上了缠着绷带的脖子，补充道：

    “至于这里为什么会渗血，这是因为转性手术只成功了一半的原因，我从omega二次分化成alpha，但是腺体却变得非常脆弱，没办法长期释放信息素。”

    秦思然说着，看着少年语气庆幸：

    “小叶，还好你逃出来了，不然我真的会后悔一辈子，sep做的那些研究……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知道。”

    叶之看着伤痕累累的秦思然，轻声道：

    “对不起，他们说omega变成alpha的手术成功率很大的，我以为sep不会伤害你，以为你不会有事，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救你。”

    秦思然摸了摸叶之垂下的脑袋，声音是一贯的温柔：

    “自责什么，这都是我罪有应得，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他知道少年口中的“他们”是谁，大概也能猜出叶之回来后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那群alpha看他不爽，故意编排这样的话，为的就是不让少年以身犯险。

    但是那些人做得对，叶之逃跑后sep气得发疯，要是来救他的时候被sep发现，那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少年。

    空气中浓郁的茶香退去后，自叶之身上飘来的红酒香便明显了许多，仿佛宣誓一般地钻入秦思然的鼻腔。

    这是陆清泽的信息素。

    小叶身上怎么会有那个人的信息素？

    思及此，秦思然的眼神微凝，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

    少年修长的脖颈没入衣领，在衣料的遮挡下，隐约可见几处暧昧的红粉。

    秦思然伸出手，正欲撩开碍事的的衣领，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时，却被少年敏捷地避开。

    叶之下意识地后仰了几分，看向秦思然的眼神多了几丝警惕：

    “你想做什么？”

    秦思然慢慢收回了手，唇边扬起一抹歉意的笑：

    “我只是想看看你脖子上的是什么，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看着少年这样防备的样子，他的心底涌上一阵艰涩：

    已经……这么怕他了吗。

    叶之犹疑地观察了秦思然许久，见对方的确没有想伤他的意思，这才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