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时不时会不安,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但他一直没找到坦白的时机。
没想到会在这个关头被揭穿,自己说出的谎言会害了自己。是他逃避现实,自欺欺人。
许忆看陆见山脸色苍白,心头一松。
糊弄过去了。 “我不知道我这样,对任何人或事都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有什么值得你骗的,但是。”
“我也不想知道。”
许忆垂下眼眸,最后补了一句:“说到底,我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地方,不知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但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陆见山平常最喜欢装哭,喜欢故意挤出泛红的眼眶,让泪光在最好看的角度晃动,保持在将将要滑落的状态,他享受这种博取许忆心软的行为。
可真到了想哭的时候,反而哭不出来。
发酸的胀痛堵在心口,找不到出路,他喉咙紧绷,发不出一点声音。
漂亮的眼睛褪色成一片灰暗和空洞。
许忆有一刹那还以为自己要于心不忍了,但她摸了摸良心,发现自己没有。
祁沅在树干背面,差点笑出声。
刚才的嫉妒和痛苦在短短不到一分钟内化成了狂喜和幸灾乐祸。
可惜他看不到那个lha的表情,不能更好地享受他的痛苦,但许忆那句“不要再来找我了”已经足够让他抑制不住喜悦。
陆见山像雕塑一样定格在那,许忆顿了顿,正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走了,陆见山蓦然扣住许忆的手腕。
他有种缺氧的错觉,尚且无法解读自己此时翻腾的情绪都是什么,但下意识不愿意让许忆就这么离开。
陆见山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无力地重复:“不要走……”
许忆抽了抽手。
嗯,果然抽不动。
就说了她不喜欢lha……这群只有蛮力的怪物……
陌生男人略显沙哑的磨砂质感声音打破了两个人的僵局:“放手。”
祁沅狭长的眼底是锐利的碎光:“你该回你自己的校区。”
陆见山猛地转头,无助的神情登时切换成被入侵领地的野兽对敌人的威胁。
他的手覆上许忆的小臂,用不会伤到她的温柔力道尝试帮她从陆见山手里解脱出来,但陆见山不愿放手,扣得更紧。
祁沅眼眸森然,周身散发着压抑的寒冷:“这位同学,上课时间了,请你遵守校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