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这一点下去,会影响原本就不好的血液质量,宁明昧早就点下去了。
宁明昧:“这小子是不是装的?”
虽然他的神识察觉到,连城月并没有醒。
系统:“没有。”
宁明昧:“嗯?”
系统道:“这个回答我确实是没骗你:这的确是连城月的梦呓……看我干什么。在梦魇里锤心炼志,也是男主的必备修行。”
所以是发自内心的那种。
宁明昧:“是么,那这梦魇对他来说,还真是痛苦啊。”
日光映照连城月额头与脖颈,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宁明昧伸手擦掉他脖颈上的汗珠。
“这下就能看清血管的位置了。”他说。
系统惊了:“你!”
“我也不想被支配。”宁明昧用针尖对准连城月的血脉,“你可以找别的人拯救他,但绝没有让我来拯救他的道理。”
说完,他将针管刺入连城月的血管中。
暗红血液汩汩流入针管中。他微长的黑发落在连城月的身上,昏暗室内,只有一副眼镜闪着些微寒光。
梦。
迷迷蒙蒙的梦。
锁链拘着他。
烈火炙烤他。
看不见光亮的地下室……束缚他。
何为善?何为恶?
天魔与天神同有天性,凭什么天魔的天性便要被归到“恶”的那边呢?
别想教化我……教我些什么!
要从地底下爬出来。
要从地底下爬出来。
生而超凡者……应当爬出来!
既然你们已经对这个世界设下规则。那我将以规则中的最高胜利荣耀者的姿态,毁灭并嘲讽你们!
在遍布硫磺味的地狱里,他隐隐闻到了一丝气息。那气息极冷,沾染冰雪,沾染寒梅,近乎可以被称为香气。
却绝不会让人舒心。
我是谁?
我是个孩子。 迷迷蒙蒙间,他有那么一瞬感受到了那个人的存在。漆黑短发落在他的脸颊上,使他痒痒的,好像要春风化雨。
还有拂去他颈上汗珠的那只手。
可还有另一种感觉……恍惚间,他感到脖颈上的疼痛。
和始终冷冷注视着他的双眼的,另一双眼。
直到多年后,它还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
半个时辰后,宁明昧从小筑里出来。
十七和小水在后院的亭子里谈话。见他出来了,两人追过来:“仙尊。”
宁明昧:“刚刚给他渡了点真气。”
刚好够使脖颈上针孔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