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连家倒是说,对这个孩子还是感兴趣。连家还有一段时间过来……你把这药拿去给他吃。”
“我?给他?”这是一个旁观的女声。
“嗯,他不是最信任你了吗。还帮你赶走了那几个捣乱的人。”
宁明昧终于知道连城月在吮什么了。
他因饥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吸自己的血。 即使明知道这是没用的。
连城月吮着自己的血,面无表情,就像他根本没听见外面的谈话似的。
终于有人进来,是个看起来很慈和的老婆婆。看起来是给慈幼庄做饭的。
连城月听她说话,眼睛一眨也不眨,最终,他说:“给我。”
声音沙哑。
老婆婆说:“好,好。唉,你以后乖一点不行吗?表现得乖一点,就不会再被关起来了。”
眼见药丸被连城月服下,那老婆婆脸上慈和的面具一下垮塌,非常惊恐地走了。
宁明昧遥望她离开的背影,又回头看连城月。
孩子依旧靠在角落,脸上一点没有一点因遭到背叛而带来的失落或愤怒。
可宁明昧看见了他捏得越来越紧的拳头,它暴露了连城月的内心。
“嘁,我还有这个。”他听见他自言自语。
一点火苗在连城月的掌心里升起,明明灭灭,却能照亮他的一切渴望。他凝视着它,因它是唯一他引以为豪的、一定能改变他命运的东西。
我有这个就够了。
而宁明昧就站在火苗的另一边,他凝视的方向。
“这是这片建筑的记忆。”系统在宁明昧的脑海里提醒他,“齐免成用了一个法术,使人能看到这里发生过的事。有点类似你们那里的侧写模拟。”
宁明昧说:“我穿越过来的时间点,是什么时候?”
系统问:“什么什么时候?”
宁明昧道:“是这一刻吗。”
连城月困在慈幼庄里,因“野性难驯”被做幼童贩卖生意的庄主们虐待的这一刻。
从对话里,宁明昧能听出来,连城月一定不止一次被关在这个房间里。在来慈幼庄前,连城月也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此擅长模仿和伪装乖巧的模样。他在慈幼庄中也曾野性难驯,玩弄同伴,直到受到了来自庄主们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