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齐免成又笑了,“只有她。”
只有她。
宁明昧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有过先例,如今师兄想要做一名完人,难是难了点,但未必不可能。师兄少年天才、品德高尚、霁月光风,贤明人尽皆知。不仅人界仙界崇敬师兄,就是妖界、魔界、鬼界,也对师兄心存敬意。师兄如今不过炼虚中期,可谓是未来可期。”
齐免成不笑了。他温和道:“师弟想说什么?”
“师兄,路漫漫其修远兮,在渡劫期之前,师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师兄要天下第一,名声煊赫,还要清清白白,人人叹服。这一路上,可是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一点瑕疵也不能有,只有这样,师兄才能得到一个完美的未来。”宁明昧道,“而我做的这一切,都有助于清极宗的长期发展,能使清极宗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
所以。
“师兄,你要做圣人,就碰不得师弟。”
宁明昧并不避讳于齐免成对视。
于是他看到了。
齐免成漆黑双眼深处,隐隐泛起的微光。
如静水流深处,月波下微微涌动的暗流。
讶异。
忌惮。
好奇。
审视。
冷漠。
还有。
欣赏。
棋逢对手的欣赏。
“师弟啊……”齐免成咬着这个“啊”字,如陡峭峡谷咬住流水的回音,“你可真是……我的好师弟。”
“师兄谬赞了。”宁明昧道。
有传信的弟子向两人跑来。齐免成伸手,在小雪中自然地为宁明昧系好浅蓝色的外袍。
就像一对真正亲密无间的师兄弟之间,会做的那样。
“前些日子方师弟找过我,说,他和你打了个赌。当时我觉得此事不妥。不过看来,如今师弟是胜券在握。”齐免成道,“人界朝廷的人前些日子来找过我,询问烨地的事。”
宁明昧挑挑眉。
此事倒是在宁明昧的预料之中。
烨地是人界朝廷的领土。烨锋再不济,也是朝廷的大将军王。那几个死去的副城主再不济,也是朝廷的人。
如今烨地被祸害成这个样子,朝廷不来过问一次,反而不正常。
齐免成道:“我告诉他们,此番变故都是因为魔尊将铎的封印松动,清极宗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 “这话听起来,可不够让人信服。”宁明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