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谢瑜最近新搞了个男爱豆吗?”
应羡对这个名字的印象还停留在上一个被她甩掉的二代耍酒疯,穿着淋满呕吐物的衣服去她公寓门前下跪。她咬着烟含糊道:“她不是嫌男爱豆都很easy吗,这次看上谁了?”
“我记不全她后宫的名字好嘛。”卢思缈对谢瑜很不屑,“但她可能会把人带上,如果她来的话。”
卢思缈原本计划在生日这天开着她的游艇出海,但施荣很委婉地说恐怕接吻时卢思缈会吃到他的呕吐物。他有很严重的晕眩症,大概率会从登船的第一秒一直吐到下船。
卢思缈很宠爱他,干脆的将派对地点改为室内。派对主人像花蝴蝶一样蹁跹,应羡却懒得要死,两条穿着白色高跟靴的长腿翘在沙发上,能把人看晕过去。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一个坐在地毯上的男生讲话,吐出的烟全部飘去了他脸上,而对方也很甘愿承受。应羡吸烟的样子非常靡丽,像老古装剧里烟雾机启动后出场的女妖精,而这也是她愿意摄入尼古丁的唯一原因。
烟雾渐散,应羡看到一个长相古典的气质美女挽着男伴的手从前厅走了过来,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后,她险些失笑出声,然后心情又归于沉寂。
真没意思,她索然无味的想,以为自己捡到了一只不认主的猫,最后发现对方只是个左右逢迎的表子。她猜他脖子上系的丝巾一定是为了遮住吻痕。
对方看了过来,似乎向她笑了一笑。
乔挽青看着眼前这个一年没见的女孩,绿色高领无袖针织上衣拢着她柔曼的线条像把春天裹在身上,但她看着他的眼睛如同三月不化的冰,那把从未烫染过得长发像条黑蛇盘亘着她的半身,波光粼粼,恍若流动之宴。
她的身上除了光彩还是光彩,给人一种即使这座房子突然停电她也会在黑暗中兀自发光的错觉。
乔挽青迎着她冰冷的视线上前,而他凝视的对象也在打量他,乔挽青瘦了,可能还打了美白针,整个人如同一把骨刃,塞进ysl的西装后布料之间还有富余。也可能是他的骨头特别软,应羡想。现在他看起来矜贵又时髦,和那个穿着假巴黎世家在砂锅店吃米线的男孩天上地下。但他一坐下来应羡便立刻发现,出道不到一年,他的头发已经因为反复漂染失去水分,现出艳丽的枯相。
他左耳的黒水晶耳环闪闪发光,那是最后一次见面她送给他的礼物。应羡冷笑,原来他还是有备而来。
“这次真的是巧合,你相信吗。”乔挽青掏出自己的烟盒,无视女生要把他杀了的眼神倾身过来,就着她唇边的火光点烟。
“我不觉得,”应羡不客气的拿鞋底踩着他的大腿,地上那个男生早就有眼色的走人,“再不滚我要叫你的主人过来了。”
“她很大方的。”
乔挽青放松的后倚,手中的烟头把几十万的沙发烫出一个黑洞,应羡发现了一种他从没在她眼前流露过的深刻的轻浮,不知是做明星染上的恶习还是他从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