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觉告诉她,应该是这样的。
她笑了笑,算是答应了,片刻后选了个水流平缓的地方靠岸,处理完伤口后才继续前进。
期间张世杰想帮她,她却退开几步,摇了摇头:“杰哥,我想孩子了。”
她抬起头来,月色下的中年妇人,面容上多了些磨难带来的沧桑和憔悴感,可她的眼神却是亮晶晶的,是坚定的不可动摇的。
她是个硬骨头,最难熬的日子都没有妥协,现在写给鬼子的,不过都是些被她乱拼乱凑的式子,鬼子能不能拼对她不知道,总之,她给出去的没有一个是对的,她可以问心无愧。
她静静地看着张世杰,倔强地强调了一遍:“我想我和振华的三个孩子了,我也想他了。十八年了,杰哥,我就快见到他们了。我现在不想考虑其他任何事情,希望你原谅我。”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都不记得这两天发生过什么了,可能是刚刚山洞那里的爆炸把我脑子炸迷糊了。走吧弟妹,也许振华结婚只是个假消息,想想也是,他怎么可能把你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却另结新欢呢?走吧,我们一起去找他,找你们的孩子,我也去找娟儿,我们都可以跟亲人团聚了,多好。”张世杰已经明白了她的拒绝和疏远。
他不想连朋友都没得做,只能把之前发生的一切当做一场梦,把这十八年的相互扶持当成普通的战友情。
他可以的,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没什么的。
他站在江边等着:“你不上来吗?” “我想换身衣服,我这个样子,振华见着我的话该认不出我来了。”霍齐家这些年毫无形象可言,可现在,她决定整理一下仪容,清理一下满身的污垢,换身干净衣服。
张世杰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便走过来伸出手,问她要了一件衣服,将他的眼睛蒙上,随后背对着江边,坐在了岸边的地上。
霍齐家还是觉得别扭,走远了一百来米,视线里看不到他了,才走进水里清洗起来。
回到漂流筏这里时,她身上已经换上了孟恬恬从乡下带来的裙子,土布做的,水桶款,直上直下地很是廉价。
得亏她身材好,不然穿着就跟唱大戏的一样丑。
她走过去,解开了张世杰脑袋上的衣服,转身的时候,发梢的几滴水溅落在张世杰脸上,他没动,缓了缓才起身,往漂流筏去了。
*
第二天孟恬恬起不来了。
因为兴奋过度,所以她快到五点才睡着的。
可她明明说好了六点就要起床跟郑长荣去市区逛逛,结果……
张华和张娟都等得开始打哈欠了,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最终姐俩自己先去了,走的时候叮嘱郑长荣:“你不还有四天半的假吗?急什么,别催甜甜,小姑娘长身体呢,要多睡睡才好。也别告诉她我们等了半天,回头她要内疚的。行了,我们走了。”
最终孟恬恬一直睡到了大下午,才哈欠连天地醒了。
醒来一看天色,糟了,这都几点了?
赶紧看了眼系统的时间,顿时臊得无地自容:“天哪,都下午四点多了吗?”
“是啊,四点多了,张娟张华上午等了你三个多小时,最后实在看着快到中午了才走的。”狗蛋儿蹲在床头的柜子上,满脸写着不高兴。
换谁当了非酋都得郁闷,何况它家宿主在它之前刚刚当了欧皇,可把它羡慕死了。
这么一对比,它就越发的懊恼悔恨,早知道让宿主给它开摇一摇了,啊啊啊,苍天啊,喵了个咪的!
狗蛋儿很烦躁。
忍不住就挖苦了自家宿主一句,寻找芝麻粒儿大的一丢丢心理平衡。
孟恬恬却一点都不恼它,反倒是自责得很。
她叹了口气:“那长荣哥哥呢?他就在家里等了我一天吗?”
“当然——”狗蛋儿有意捉弄她寻开心,故意话说一半。
孟恬恬脸上果然露出喜悦和羞愧的复杂神色,而就在她准备掀开毛毯下去找郑长荣的时候,狗蛋儿把后半句补全了:“没有!当然没有等你一天啊。”
孟恬恬脸上的笑凝固了,她跌坐回床边,懊恼不已:“啊?那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你看看你床尾都是什么再问?”狗蛋儿想想还是算了,做一个恶毒小猫猫什么的,果然不是它的拿手戏。
它一看到自家宿主那失望的小眼神就心疼了。
哎,别人家有妈宝男,或者爸宝女,那它就是宿主宝系统,哎不行,这样太拗口,它就是……就是……
唔,它就是甜宝咪,嘻嘻嘻,这样顺口多了。
哎,作为一个甜宝咪,当然要宠着自家甜甜啦。 它便好心提醒了一声。
孟恬恬顺着它的目光看去,顿时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天哪!
长荣哥哥也太会宠人了吧!
床尾又多了三套小裙子,还有十来条小裤头,文胸也做了好些,粗略一数起码五六件是有的。
她简直惊呆了:“都是今天做的?”
“是啊,他今天哪儿都没去,就在家里做了一天的裁缝。郝卫华来找他,都看傻了,还问他怎么没给你量尺寸,他说以后都不用量了,自己媳妇,一搂就知道做什么尺码了。”狗蛋儿热衷于吃自家宿主跟她新婚丈夫的狗粮,齁甜,再多也不嫌腻。
还想让错过了狗粮的宿主自己也吃几口。
孟恬恬表示:“这下我更喜欢长荣哥哥了!可是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该做点什么回报他才好呢?”